233 事發(2 / 2)

若隻是小打小鬧,和惠妃鬧的不愉快,仗著他這個皇帝嫡親弟\弟的名號,惠妃就是再受寵也不敢直接叫皇帝過來主持公道。惠妃之所以那麼理直氣壯,絕對是與皇嗣有關。

王妃今日進宮,他早就知道,因皇帝幾次三番提起惠妃那些個遇鬼的事,他聽的十分有趣,便主動提點王妃結交惠妃。

倒沒有什麼拉攏巴結的意思,他本身就是天之驕子,皇帝的親弟\弟,隻要他不想著犯上作亂,攪進皇帝的禁區,他就永遠是地位尊崇的端王爺。他不過是想著女子之間好說話,若真是意氣相投,沒準能在惠妃嘴裏打探出什麼更好玩兒那些個怪力亂神的事。

結果好麼,頭一次見麵不但沒有一見如故,反而把皇帝氣個好歹。

皇帝是他親哥,自小就知道讓著他,嘴上淨吃些悶虧,可疼他卻是實打實的。便是當了皇帝,他也去就藩遠離京師,兩人的感情絲毫沒有因距離衝淡,反而每年難得見上一麵,感情越發深厚。

他二人無話不談,哪個朝臣讓人憋屈,哪個又有小動作,皇帝有一半時間是在吐槽那些個不省心的大臣,剩下能有一半時間聊些日常,三五句就離不開惠妃。七八句就開始回味,再聊一會兒,就直接甩開他這個難得進宮的弟\弟,自己跑寧安宮抱美人了。

皇帝寵惠妃寵成了習慣,寵出了真心,端王看得清楚。

可如今,這算什麼事!

端王麵色幾變,也不叫王妃起。

端王妃態度恭謹,對著皇帝有著根深蒂固的畏懼,連平日端王說了句頂撞皇帝的話,她回府都能失眠小半宿,這回沒得著皇帝的話,她自然是連臉也不敢抬的。可宜安公主不同,她原在宮裏循規蹈矩慣了,出了宮就出同脫了韁的野馬,再沒有了沒出嫁時的那份時時陪小心。

宜安公主跪的久了,膝蓋就有些疼,心想著不管怎樣皇帝對她還算不錯,名義上還是做的很好的弟\弟,卻不知今兒怎麼就把她們晾這兒,自己卻後麵找惠妃了。

上方坐著一個人,她知道,可是想不出來是誰,便微微抬臉招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頓時眼睛睜在,顫巍巍地問:“端王,你怎麼不知會一聲,嚇了我一跳。”

端王妃跪的時間越長,越是心驚肉跳,耳邊聽宜安公主不大不小的一聲驚呼,連忙抬起臉。

一張秀麗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她便是不知根底,也被皇帝這架式給嚇著了。

“王爺……”她求救的目光望向陰著一張臉的端王,頓時不知所措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爺怎麼會突然來了這裏?”

端王冷哼,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還想問她呢。

枉她自詡八麵玲瓏,每年回一次京師就能摸清各世家大族的脈,偏偏該交的不結交,淨往皇帝心窩子裏杵。

宜安公主後知後覺地道:“皇上呢?他就把我們晾這兒了,就因為我們在太後那兒坐的時間長了,他幫惠妃出氣,就讓我們跪這兒?”她抬臉看向上位旁低眉斂眉,渾身散發著‘我不存在’氣息的高洪書。

“是惠妃去找皇上來的?”

高洪書一咽,“回殿下,是的。”

宜安公主皺了皺眉,還待再問,隻見皇帝一身明黃的朝服,俊臉上蒙了層霜似的,眼珠子裏都滲著股幽冷陰森的氣息,她的話還沒出口就在嗓子裏滾了一圈,又咽回了肚了裏。

皇帝是比她年紀小,架不住幾年在高位上磨練了這麼個駭人的氣場,瞪瞪眼珠子,她都覺得渾身肝顫。

顧宜芳確認了謝玖的身子沒有大礙,便帶著禦醫回了內殿,走到上位坐下。

“把端王妃腰上的荷包拿給禦醫。”皇帝吩咐高洪書。

一聽皇帝指名道姓,直指物件,端王的臉又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心裏的想法,似乎是成真了。

端王妃聞言,臉色慘白,不待高洪書上前,便解下了荷包,畢恭畢敬地交到了高洪書手裏。高洪書微微點頭示意,直接送到禦醫處。之後,很長時間殿內沒有任何交談,氣氛壓抑到高洪書都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沈禦醫手上一陣忙活,汗珠子一層一層往外冒,那張保養得宜的臉越發紅潤。

荷包經他手剪開,挨著個兒聞驗。

“回陛下,荷包裏有麝香和黃杜鵑。”沈禦醫咽了口水,艱難地道:“以及不下四種易致孕婦滑胎的植物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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