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亂鬥(2 / 2)

皇帝說這話時,皇後便在當場,自然是記憶猶新,但她想不到皇帝連這麼私\密的談話也會告訴惠妃。她身為受害者,因礙著皇帝也不好多說。可惠妃當著眾妃明目張膽就說了出來,篤定皇帝不會因此生氣。

朱德音一想到此,更覺心裏堵的難受。她想不明白,皇帝怎麼會和一個妃子這般無所顧忌地親密。

“起來吧,回座位坐下,今日又因你耽擱了不少功夫。”她冷聲道。想想身邊這左一個賤婢,又一個賤人的層出不窮,連香醇的茶都索然無味了。

張修盈起身時腳步微一踉蹌,差一點兒沒倒在地上。

朱德音連看也沒看她一眼,捧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起了秦妃生辰,她本意是以養胎為主,但皇帝和太後之意卻是要慶賀一番,以示恩寵。

“皇上念著秦妃,想她愛看戲,自然是少不得在暢音樓看幾出戲的。”她臉上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怒,眼神似有若無地落在惠妃臉上,似乎想看她聽到皇帝寵愛秦妃的時候,她是怎樣的表情。

謝玖仿佛對皇後的目光視若無睹,視線落在朱紅的修長指甲上麵,饒有興致地翻過來倒過去地看。

皇後潑了她一身的髒水,好懸沒將她置於死地,這筆帳她始終記在心頭。

而之所以沒有即刻回擊,一是摸不清皇帝維護皇後的心有多深,最重要的卻是因為秦妃。

謝玖一向稟持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一擊即斃來犯之人。小打小鬧,不是她的風格,若要對付皇後,必定是要一擊命中,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

可是如今秦妃懷有身子,雖然那胎是強行保下的,但除她之外無人知曉。

皇後之位一旦懸空,秦妃便是最有資格登上後位之人。

先不說她那注定保不住的皇子,便是皇帝好不容易廢了兩大世家,梁國府謝家雖算不得百年世家,卻是一路跟顧家先祖打下天下的功臣,也算實力雄厚。皇帝在一個名門世家嫡女,和一個書香門弟的嫡女之間,極有可能選擇的是毫無家族根基的秦妃。

謝玖知道小皇帝喜愛她,寵愛她,便是將這種感情擴大到極致,她也還是不敢肯定皇帝會棄了身家、子嗣各種合他心意的秦妃,而選自己。

尤其在她沒有身孕,而秦妃卻百分百是個男胎的情況之下。

她可不想自己費盡吃奶的力氣,冒著讓皇帝厭惡的可能將皇後拉下後位,平白便宜了隱在深宮的秦妃。

至少,在秦妃的孩子夭折之前,皇後必須穩穩地坐在後位之上,謝玖不僅不能動她,還要幫她防著秦妃在暗中又使出什麼手段,讓皇後自己往坑裏跳。

不得不說皇後挖坑的本事不行,往坑裏跳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上一次往她身上潑髒水,就好懸沒自己也給埋進去。

朱德音又說了幾句當初秦妃如何得寵的話,見謝玖仍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看著那隻瘦的跟雞爪子似的手魂飛九天之外,根本心不在焉,完全沒將她的話聽到耳朵裏,隻覺心裏那火騰地又拱了起來。

寧蘭眼見皇後又想和惠妃磕上,輕輕咳了兩聲提醒皇後。總在惠妃身上吃虧,皇後還總是自己往上倒帖招惹人家,她想不通皇後這是一種怎麼樣找虐的神經病。

私下裏勸了多少遍,皇後心裏明淨似的,一看到惠妃,都不用對上眼,皇後自己就滿血興奮地作死去了。

好在沒等皇後自己蹦上去,稟事太監已經慌慌張張地進來,“稟皇後,嘉芳儀非要闖出長秋宮,嘉芳儀懷著身子又虛弱,宮女太監不敢攔,如今都撓花了兩個嬤嬤的臉,宮人實在沒輒,便跑來昭陽宮稟報。”

朱德音麵色一沉,蹙了蹙眉。“她這一天天的不作出事便不算完,今天又是因為什麼?吃食不和心意,還是下麵的宮人照顧不周?”

把嘉芳儀攏在手裏沒多長時間,她就後悔了,原本是嘉芳儀生出孩子她便抱來養,好歹算個中宮嫡子嫡女。可看這嘉芳儀三天兩頭的作,萬一她生的孩子隨了她,還不把這昭陽宮作個天翻地覆?

漸漸地她便歇了心思,可目前卻砸手裏了,扔又扔不出去,隻想著待她生下孩子願意誰養誰養,她是連碰一下也不碰的。

太監一聽皇後的問話,下意識在望了下惠妃的方向。

謝玖頓時笑了,趕情賈黛珍當初被柳妃拖下水還不忘反咬她一口,如今在長秋宮冷凍著還不忘找她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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