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帝心難測(2 / 2)

激靈打了個寒顫,他是心裏一陣驚一陣喜。

所驚者是防不勝防的那些鬼怪,喜的便是他隨時有皇帝的大腿可抱!

特麼這輩子進宮是進對了,他立誌要一輩子緊抱皇帝的大腿不放,惠妃也甭想搶走獨占!

謝玖的腳經過多日的調養已經可以走路,隻不過鄭禦醫慎重起見,隻叫她繼續喝藥,盡量減少劇烈的運動。皇帝便以此為理由,將她留在含章殿,不必前去請安。

三個月時間未到,太後便因中元節祭祀少不得皇後,而交還了宮務給昭陽宮。盡管皇後被舒宜那些鬼一頓嚇,半真半假的病頓時成了真病,一天到晚的心口疼,還是硬\挺著接手,每天喝著湯藥,提了新晉位的寧妃和馮妃協理宮務。

其實皇後也知道自己的狀況靜養最佳,可太後難得放權,錯過此次便真要等足三個月,才一接回宮務就全推出去,她隻覺麵上不好看,也怕在太後那裏落下話柄。於是生生是挺著身子,接受妃嬪的請安。

惠妃扭傷了腳,太後主持後\宮時也沒過去請安,可皇後接過手時,那腳傷已過了半個月,見這惠妃不隻沒過來請安問好,皇後生病,她也沒有任何表示,皇後越發心裏胳應,幾乎一有人提到惠妃就牙咬的咯吱咯吱做響。

如今,皇帝高調接惠妃入住含章殿,眾妃已經對這種不平等對待的行為習以為常,皇後心裏卻燒著了熊熊烈火。

含章殿是皇帝日常生活和處理朝政的寢宮,尤其皇帝那神經病不喜歡有外人進\入他劃定的領域範圍,她這個皇後都隻有在發生大事時才能去,連一晚上都沒在那裏住過。反而是一個妃位,大肆進出皇帝寢宮,出雙入對。

以前皇帝也寵愛過不少女子,沒有一個做到這種程度。

皇後心裏明白,惠妃的種種逾矩都是在皇帝的默許之下。皇帝看重尊卑有序,便是再寵哪個,也沒人膽敢挑戰皇後的權威。又是這謝玖一而再,再而三地張狂無忌,毆打妃嬪,頂撞皇後,偏偏每次皇帝\都站在她那一頭。

她窩在昭陽宮不理俗事,說是養病,她也沒有耳目閉塞到對太後扶持惠妃的種種舉動一無所知。

前有太後虎視眈眈,後有謝玖窮追不舍,連一向支持自己的皇帝\都開始袖手旁觀,朱德音滿心惶恐。自她知道要做賢王妃的時候,她就發誓要做個賢妻;賢王登基為帝,她就決定做個青史流名的賢後。

可她現在她驀然回首,根本沒有人在乎她是不是個賢後。

似乎也根本沒有人想她是個賢後。

朱德音不知所措。

那一對儼然神仙眷侶,雙宿雙棲,皇帝打的是什麼主意?

昨日三弟媳杜月蘭進宮,委婉地提了這麼一句,當時朱德音腦袋頓時一片空白。是啊,皇帝打的什麼主意?

皇帝年青氣盛,可是一向尊重身為內閣首輔的嶽丈,如今明麵上沒有鬧僵,但從杜月蘭說起宮外的狀況,似乎皇帝對文臣集團一度劍拔弩張,便是後來有所緩解,任誰也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皇帝顯然早有不滿。宮裏不論皇帝還是太後,一再抬舉惠妃的舉動,都讓前朝人心浮動。

似乎是一夕之間,皇帝就變了。

自從謝玖複寵開始。

母親長年禮佛,儼然是個出家人,連佛堂都甚少出,更不要說到宮裏了。父親的姬妾們不夠資格進宮,唯有那幾個嫂嫂和弟媳隔上一陣能進宮相見。其中杜月蘭最具政治嗅覺,她也最喜歡與杜月蘭交流。

是前朝影響後\宮,還是以後\宮壓製前朝?杜月蘭莫衷一是。

台階之下,各色妃嬪齊聚,神態各異,又有新人上位,以後也不斷會有新人上位,而她已坐在頂峰。她無處可去,如果坐不穩,隻能掉落下去。

耳邊不知是哪個妃嬪恭維皇後氣色好了許多,還說是後\宮之福。

聽著這顯而易見的假話,朱德音冷笑,臉上敷了多厚的粉她自己知道,那粉香也聞的出來。如果不是看那小心翼翼討好的笑,她隻當那人是在諷刺她呢。

朱德音淡淡地移開視線,沒有搭理,便在這時聽到外麵太監尖銳刺耳的聲音高唱道:“太後娘娘駕到!”

她皺了皺眉,隻覺憋在胸口那氣越發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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