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怨氣(2 / 2)

“陛下。”冷水刺激的謝玖直嘴呲,伸手朝皇帝的方向求握。

顧宜芳傲慢地看了看那隻向他伸過來的手,慢悠悠地走了過去。“求情的話你就不必說了,滿肚子心眼就知道琢磨朕,你也是梁國府養大的嫡長女,馭下的功夫未免太長不得台麵。這次若饒過了她們,下次她們指不定更不經心,便是下麵的宮人也隻當你是個軟麵團,好糊弄的主兒。”

他恩賜似的將手放到謝玖的手心上。

安春和花真表示,皇上口裏的和她們這位惠妃娘娘不是同一個人。

便是不喜人貼身服侍,惠妃也沒鬆了宮人的管教,宮女她們倆人共同負責,太監由德福一人主抓,下麵錯處都由主事的抗,賞罰分明。花真性子單純些,好些個馭下手段都是惠妃手把手教的,怎麼說話,說話時該是個什麼眼色,向來所向披靡。安春在一旁看著,盡管在宮裏曆練多年,到底經曆的世麵有限,幾番聽下來也是受益匪淺。

惠妃便是個軟麵團,裏麵也是藏著針的。

外表看著和軟,見人三分笑,骨子裏精的跟什麼似的,她們就是把自己賣了數錢玩兒,也不敢怠慢惠妃半分。

安春二人不敢狡辯,領了板子還得畢恭畢敬地叩謝聖恩。

“陛下,這事是真怪不得她們。”謝玖生拉硬拽小皇帝,總算把他拉到她身邊坐下,已是一腦門子汗。“當時我和周姐姐在說些私\密話,她們哪敢跟過來。”

“怎麼,又想著怎麼將你周姐姐送上朕的榻,你們姐妹好一條心?”顧宜芳冷聲道。

謝玖嘴角抽搐,腳上一跳一跳地疼,一眾宮人都屏住了呼吸。

小皇帝會不會自我感覺太良好一些,真當後\宮所有妃嬪見了他都跟狗見了屎似的不顧一切撲上去?起碼這周妃不會,在周妃的人生中隻有刺繡,皇帝對她來說甚至還比不上一塊上好的繡緞……

高洪書已經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周妃好歹是從一品妃位,皇帝你這麼背後講究人家,真的好嗎?

你的風度呢?教養呢?都讓惠妃秒的渣也沒剩下,捏成了粉末嗎?

“陛下,”謝玖忍著腳疼,“臣妾這是和你說正事呢?”

顧宜芳眼神一冷,“你覺得朕說的是歪事?沒有你說的重要?”

好容易擰到一塊兒見著麵了,就是分分鍾開戰的節奏,高洪書隻要一想到此次一翻臉,皇帝指不定黑化到什麼程度,想出什麼損招搓磨含章殿一眾宮人,頓時就覺得整個人非常之不好。

惠妃幾番欲言又止,分明就是有些話不能當麵說,想和皇帝私下聊。

他就是讓皇帝搓磨神經了,也看得出來肯定又是和鬼有關,偏偏皇帝滿腹的怨氣無處發泄,看什麼什麼不順眼,聽什麼什麼不順耳,腦袋跟堵滿了漿糊似的不開竅,可著勁兒的嗆著惠妃。

“陛下,”他才開口,就見顧宜芳半邊身子轉過來,黑亮的雙眸跟含著冰碴子似的,他頓時想好的一肚子話都咽了回去,訕訕地指著銅盆道:“時間長了水就不涼了,是不是換上一盆新打的井水?”

醫女手上一僵,隻聽說過熱敷要常換著熱水,還沒聽過冷敷也要換水的,況且這才多久,一盞茶的功夫還不到呢。

顧宜芳一揮手,小太監顛顛上來把水端了出去。

“陛下,你讓他們都先出去,臣妾有話要和陛下說。”謝玖放低了身段,搖著顧宜芳的手柔聲說。

顧宜芳蹙眉,“什麼事還能重要過你這跟豬蹄子似的腳?有琢磨旁的功夫,還不如讓醫女給你揉揉,散散筋,省著存助了更疼。”

謝玖咬牙,一看那肥肥的腳,的確與那物有幾分相似,青青紫紫的哪還有往日白嫩滑不溜手的影子,雖窩火卻因為皇帝說的也是事實,她根本沒有底氣反駁。

醫女往日受了惠妃不少好處,今日硬著頭皮決定挺\身而出,道:“啟稟陛下,娘娘的腳今日隻宜冷敷,不能按揉,否則容易在傷處形成血腫,腫的更加厲害。需緩上一緩,待到明日方可敷藥按揉。”

這回不用顧宜芳揮手,眼神才一飄,高洪書就像攆鴨子似的把一幫子\宮人給拱了出去,關上房門喘了口好長的氣。隻是這回卻再不敢走遠分神,豎起了耳朵幾乎整個人都趴到了門縫,就怕這兩貨一言不和再大打出手,殺他個手足無措,事後連個避忌也都不知,生受了這許多天的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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