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怨氣(1 / 2)

顧宜芳聽到謝玖毫無形象的尖叫時臉色一僵,連忙收回了手。回過神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大地道,雖說是看到她這傷腳擔心她,可畢竟腫著那麼高,他那手勁上去指不定多疼。謝玖這是腳在他手裏掐著,疼的顧不上翻臉,否則指不定作成什麼樣。

繼而恨恨地想,也就隻有這樣的時候她才知道害怕,不敢招惹他。

“現在知道說疼了,早幹什麼去了?”顧宜芳狠狠地剜了謝玖一眼。

謝玖欲哭無淚,“臣妾一路上都在說疼,是陛下不信。”

她幾番搭茬皇帝\都不理她,叫疼他也隻當她苦肉計騙他,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這會兒腆著臉責備她不張嘴說。她說了一路,他就裝了一路的聾,現在親眼看見知道是真的了,還倒打一耙,做人不能太無恥啊!

顧宜芳僵著一張臉,有被謝玖打臉的惱羞成怒:“惠妃滿肚子疇謀算計,朕這心思單純的,還真是難以分辨你哪句真哪句假。”

謝玖:呸。

他叫心思單純,讓他玩到死的那些個人怨氣都能直衝上天,小皇帝真是無恥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將她這等無資質的凡人遠遠地拋在了有節操的世界裏。

顧宜芳擰著眉,對著醫女冷聲道。“快看看,可是傷到了骨頭?”

醫女也是熟人,惠妃三天兩頭出毛病,開始還輪換著趕到誰當值便來,後來上麵見每次都是她得賞最多,似入了惠妃的眼,便隻要寧安宮出了差子就差遣她來,自然得回的賞也是各關節都分上一分。

惠妃受傷得病,皇帝總是煩躁,所以她在寧安宮皇帝麵前根本就沒當過好臉兒,早就習以為常。如今見帝妃二人打完嘴仗,終於輪到她出場,才上前好一番斟酌形象,描述給擋在屏風外頭的鄭禦醫,同樣也是老熟人,但凡惠妃有事這位也是少不了的一個。

鄭禦醫雖是醫生,治病救人是家常便飯一般,但在這規矩比天大的皇宮,還是有許多顧忌。

就好比這次惠妃的傷,說重不重,偏皇帝重視就請來了禦醫,若是一般不十分受寵的,醫女去看看敷上傷藥也就罷了。不過雖大張旗鼓地叫來了禦醫,男女有別,他也隻能隔著屏風聽醫女描述傷處,再酌判斷,看惠妃的玉足是絕對不允許的。

鄭禦醫聽完便心裏有數,暗歎帝妃二人此次爭吵皇帝心情欠佳,前朝後\宮都受到波及,這一回惠妃受傷便是個和好的契機,雖說不大厚道,但他還是覺得惠妃這傷真是傷到點兒上,來的正好。

“惠妃娘娘還走得了路,應是沒有傷到骨頭。先用冷水敷一敷,再就著藥按揉,最好是將養些時日,不要下地走動為好,即便消了腫也不能做劇烈的動作。”鄭禦醫道。

顧宜芳陰沉著臉:“要多久才能好?”

鄭禦醫沉吟道:“最快也要半個月,慢則兩個月。”

話音未落,暖廂就是一陣寒氣逼人。

謝玖不得不感歎皇帝威嚴日盛,如果不是他站在她眼前觸手可及,她隻當是又有哪個鬼冒出來嚇人,陰風陣陣的。

“陛下……”

顧宜芳陰冷的眼神飄過來,見謝玖乖覺地閉上嘴,才吩咐醫女:“你這些日子便住在寧安宮服侍惠妃。”遂又仔細問了鄭禦醫關於謝玖的傷情,詳細到敷到傷處的藥各自的功效。

鄭禦醫不敢有專業被人質疑的半點惱怒,一一作答,半盞茶的功夫才算放了他離開。

醫女不敢怠慢,便把宮女的活兒也搶了過來,親自沾著冷水盆裏的水給惠妃冷敷。

宮人們裏裏外外忙活,安春和花真就被皇帝點了名,二人噗通一聲跪到地上,沒有被皇帝記住名字的喜悅,反倒一陣陣的寒顫打個不停,皇帝那冰冷的跟刀子一樣的眼神嗖嗖射到她們身上,好像下一刻就將她們扒皮拆骨。

“惠妃看重你們,****將你們帶在身邊,賞賜不斷,拿你們當心腹,你們就是這麼服侍惠妃的?”顧宜芳一聲比一聲高,“鹹熙宮你們進不去便罷,出了宮門不知道扶著,眼睜睜看著傷成這樣?朕看就是平日惠妃太慣著你們,辦差才這麼不上心,去尚方監領十板,以儆效尤,下次再有這等事,直接杖斃。”

安春和花真在鹹熙宮外看到皇帝那張烏雲壓頂的臉,也知道今日這事不能善了。

不管惠妃因為什麼傷成這樣,她們隨侍在身邊,總歸是失職,盡管被嚇到的惠妃實在身形太過活範,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往下跑,她們根本反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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