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康整個人就像一隻貪婪的饕餮。
在一步步行進的同時,兩旁的生命都被吞噬其中,屍骨無存。
武士所遺落的盔甲與衣物,紛紛隨風飄落懸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也隻剩下了些許餘暉。漸漸的,已有近百名的武士成為了奇凝心法的祭品。
原本擁擠不堪的吊橋,此刻已多出了一大半的空間。
與此相反的是,闕康的氣息反而變得越發的平靜與收斂。
他腳步放緩,身子踉踉蹌蹌,東搖西晃,仿佛是一個醉酒的大漢。
正在韓辰好奇闕康所能吸收的極限時,他輕喝一聲,武士們立刻從他身旁散開,迅速讓出一條道路。
從形式上看,奇凝心法已經停止了吞噬,接下來,是進攻的時刻!
闕康頭部轉向韓辰,雖然表情與神態都被阻隔在厚重的盔甲之中。
但那股陰冷的殺意,卻是實實在在的讓人不寒而栗。
闕康手舉向半空中,隻聽嗡的一聲,黑色長槍似被似受到召喚一般,從數百米之外的岩壁之中瞬時又飛回了它主人的手裏。
接過長槍,闕康隻向前輕輕一刺,熾熱的氣息如海浪一般從槍尖噴湧而出,片刻間身前已是火海一片。
火勢迅速蔓延,不少武士還未反應過來便立刻成了一堆灰燼。
韓辰迅速向後躍去,然而這火似有意識一般,竟然緊貼著他的腳步一路燒來。
幾番移動之後,隻能全身飛至半空才得以避過。
再看下方,濃煙滾滾,焦味刺鼻,淒厲的慘叫聲絡繹不絕,灼燒的痛苦似乎讓這些神情麻木的人紛紛被喚醒了意識。
他們奔跑著,嚎叫著,原本陳舊腐朽的吊橋自然經不起這般折騰,隻聽哐當一聲,吊橋從中間斷裂開來,人群似此起彼伏的波浪一般,在空中翻了個滾後迅速掉落深淵。
闕康一聲狂吼,藍白色的波紋狀氣體自身體發出,似擴散的寒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整個懸崖瞬間封凍。
時間仿佛在刹那靜止,所有墜落的人通通被凍在了半空。
闕康化為一道黑氣,在懸崖之上來回躍動,隻片刻功夫,他就將目標鎖定到了矗立於高空的韓辰。
隨即他人影一晃,如鬼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韓辰的身後。
伏在韓辰背上的譚寧兒隻覺得氣息一窒,顱骨劇痛,同時五髒六腑也好像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擠壓與撕扯。
如此下去,隻要片刻時間她便會一命嗚呼。
而這山呼海嘯般的壓力,僅僅隻是闕康的一小部分氣息壓迫。
“……好難受。”譚寧兒艱難道。
話還未落,闕康已經驀然出手,雖然擊向的是譚寧兒,但他確認這一掌也定能同時將韓辰震得屍骨無存。
韓辰突然轉過身子,胸膛正麵迎向闕康的巨掌。
砰一聲悶響,龐大且雄渾的力道將兩位少年的身子打的墜向了深淵。
漂浮在半空的闕康一動不動,他望著自己的手掌,腦中進行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