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塊肉生生吞下去,然後又是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他像一口饑餓到極點的野獸,貪婪的瘋狂的用牙齒撕扯著爪下的獵物,滾燙的熱血大口大口的流進他的胃裏,灼燒著他嗜血的欲望,好像烈火一樣熊熊燃燒!
將近兩百磅的壯漢就像紙人一樣軟下去,再也沒有半點動靜了。
背後的那個人也許震驚於眼前的場麵,勒住他脖子的手臂也鬆懈了,他握住那家夥的胳膊,另一隻手摳.住他腋下,借力打力,一個過肩背卻沒能背動,他實在沒什麼力氣了,加上那家夥體大身沉,以目前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撼動。
那人很快覺醒,手臂上加力,不管謝鋒怎麼掙紮,他也絕不再放鬆一點兒,僵持了幾秒鍾,可能他的力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手臂換成了布條一樣的東西,這一下的力量更大,恨不得勒進他的頸骨。
謝鋒手刨腳蹬,終於摸到靴筒裏的刀柄,想也不想撲撲幾下刺到那家夥大腿上,那家夥異常彪悍,隻是悶哼兩聲,連動也沒動。
他用刀刃去割脖子上的布條,不知道那是什麼材料的東西,怎麼也割不斷。
恐懼、驚慌、絕望排山倒海襲來,無情的摧殘著他最後一絲生存本能,此刻,所有的生命體征都在無助的掙紮中消失,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他在心裏不停的提醒自己。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眼前出現了撒旦那張可惡又猥瑣的麵孔,嘿嘿笑著,搓著手,拿著他標誌性的狼牙刀向自己走來,“小朋友,想不想嚐嚐被割喉的滋味兒,我保證那一定美妙極了!”
“割喉”,兩個字像魔鬼的精靈一樣從腦海深處跳出來。
他記得那次親眼看到撒旦對克裏斯蒂安的割喉表演,十公分,隻要割斷十公分的傷口,就可以保證既割斷氣管,又不會傷到頸動脈。
十公分是多長,他已經沒時間去估算了,他記得撒旦說的清楚,割喉的時候必須要快,否則,很容易讓血液進去氣管,導致窒息而死。他咬咬牙,毫不猶豫的一刀割下去,撲的一聲,好像刀鋒劃過皮革,刀口噴出一股灼熱的氣浪,憋在胸口的那股氣終於暢快的釋放出來,甚至都忘了刀口的疼痛感。
超長刀口讓他的脖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感,腦袋顯然異常沉重,脖子好像隨時都可能折斷一樣。
氣息通暢了,剛才的煩惡感和眩暈感也馬上沒有了,隨著肺葉的擴張,身上也有了力量,他第二次握住那人的胳膊,卯足了勁兒一個漂亮的過肩背,把他的人整個摔到麵前。沒等他做出反應,謝鋒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兩腿分別盤住他的兩條胳膊,讓他動彈不得,嘴角掛著殘酷的笑意,嘴裏喃喃的說道:“混蛋,現在該你嚐嚐這種滋味了,我保證你會爽到天上!”
這一招正是他最拿手的鐵臂十字箍,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消耗掉,在謝鋒的絞殺下,那家夥喉嚨裏發出野獸瀕死前的嗬嗬聲,猩紅色的舌頭吐出老長,唾液順著嘴角不停流淌,眼球突出眼眶,布滿了爆裂的血絲,瞳孔劇烈的收縮、放大。
一陣手刨腳蹬之後,那家夥再也不動彈了,褲襠下麵濕了一大片,騷臭氣嗆著謝鋒的肺管子。
一屁股癱坐到一邊,低頭一看,前胸都被血染透了,哪怕一個微小的動作,刀口裏都會湧出大量鮮血。
他忙取出紗布,在脖子上纏了幾圈,打好了結,鼻子嘴終於恢複了呼吸功能,不過每一次呼吸,都會有少量氣息從紗布的縫隙鑽出來,這種感覺實在不是人受的!
想想剛才的經曆就覺得後怕,也就短短的十幾分鍾時光,自己不知和死神握了幾次手了。
被他用鐵臂十字箍勒死的家夥死相難看極了,看到另一具屍體的時候,怕他更嚇了一大跳。
那家夥脖子和肩膀已經沒肉了,隻剩一根脊椎骨勉強支撐著,白森森的骨頭上還印著他的壓印,掛著纖細的肉絲和血水。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一個念頭好像刀子一樣刮著他的骨頭,刺著他的心髒,“我吃人了!我他媽吃人了!……”
不想還好,一想到這些,身體裏好像有個小鬼在拚命往外撞,他扶住牆,哇的一下吐出好多穢物,沒有消化的血肉還有人體毛發,甚至還有半根手指……
他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覺,死裏逃生的快感夾雜著吃人的恐懼,全身上下要命的疼痛感,一股腦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