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仿佛回憶起了什麼,露出了一臉惡心的表情。
咳咳。
朱衍不耐煩的咳嗽一聲。
弟子連忙點朝他躬身,“餘香有寧神、順氣、清障的神效,師弟修行起來定能一日千裏。”
說完望了了眼朱衍,見他點了點頭,便趕緊退了回去。
朱衍輕輕地拍了拍男孩兒的肩膀,“這東西也不怎麼珍貴稀有,不過對你而言倒也實用,等回去我再送你幾樣。”
他說完,轉頭看了眼單孟一行,不耐煩地甩了甩手。
單孟輕輕呼出口氣,有些慶幸的自嘲的想道。
“果然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也就小男孩兒能看上自家的物事,若換成大的,恐怕尋常東西也瞧不上眼了。”
就在單孟正準備告退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脆生生的聲音響起,是那個男孩兒的聲音。
“師兄,我...我還想,”男孩兒支支吾吾的道。
“想什麼你就告訴師兄,沒有什麼是師兄辦不到的。”朱衍拍拍手一臉輕鬆道。
“我想給許師姐和晉師姐也帶一份,可是、可是。”男孩兒說不出話來。
“可是你身上沒錢對吧,”朱衍背著雙手,打趣道。
小男孩兒先是點頭,接著揚起腦袋拗道,“不過我回去就讓秦師兄給你,上次秦師兄說了讓我出來喜歡什麼東西,就讓人先墊著回去他就給我補上,並且隻會多給不會少的哦。”
朱衍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硬了起來。
秦十亭那個王八蛋!
忽然想到什麼,他轉過頭表情森冷地看向身後的一眾。
眾人都一哆嗦,先前那個出聲的弟子望了一眼朱衍,俯身連忙道,“朱師兄,我發誓,我與秦師兄之間無絲毫瓜葛。”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接連應道。
大家心知肚明,秦師兄平日裏和眼前的朱衍師兄可是最不對付的。
那秦十亭雖然身份不如眼前這位,可是修為卻是穩穩壓過一籌的,前不久剛剛破開境障已是修至了洞量境,掌教更是賜下了一柄流青玉華劍,這把劍可是掌教當年雲遊時的佩劍。
門內早就傳出掌門即將閉關,會選出一名傑出弟子暫代掌教之位,這數來數去適合這個位置的不過一掌之數,這幾人自然而然的就被放在了一起比較。
秦十亭在這幾人當中身份最為普通,修為卻是最高,為人和善又好交友,在門中人緣極好,掌門對其也是讚賞有加,這樣一來明麵上朱衍和秦十亭的機會最大。
但這代掌門之位可不是修為高就能勝任的,至少在大多數人看來,眼前這位可比秦十亭更能勝任代掌門這個位置。
朱衍本是羅孚山瑛樺峰盧白瑛的親兒子,他的師父又是手掌大權的刑凃,在羅孚地位僅次於掌教玉孚和掌劍使。
在明眼人看來,這朱衍的贏麵自然最大,但掌教心思難測,手段非常,在門中積威已久,如今這表麵上風平浪靜,暗地裏就不知道來來回回多少算計了。
而麵前這小男孩兒,便是那掌劍平缶的最小一個弟子,名喚林尹,這林尹資質非比尋常,進門短短五年便已立乾可期。早早打破了這一代弟子的最快破境速度,平缶平日裏更對這個小徒弟視為掌中珍寶,極為疼愛,所以才有了這一回在朱衍百般懇求才得以帶著林尹下山遊曆。
朱衍這一路上對這位小師弟嗬護備至,有求必應,他當然知道外物肯定很難打動這位掌劍的關門弟子。
朱衍挑了挑眼皮,望著麵色突變的單孟,眼中的意味毫不掩飾。
單孟的心裏猛地隨著一顫,剛才的對話他也聽見了,他當然知道朱衍的眼神裏的意思,雖然知道孩子是無心之過,但還是惱起那模樣乖巧的男孩兒。
目光再次瞄向男孩兒,接下來的一幕讓單孟瞬間汗毛豎立,一時如同跌進冷冽刺心的冰穀。
男孩兒此時目光正冷幽的顧著單孟,單孟竟從未見過這樣森冷的眼神如同血獸般的森冷,仿佛他一直在守著單孟的到來。嘴角那抹不加掩飾的嘲弄,讓單孟心頭如同雷鳴瞬間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