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街市並不熱鬧,街道兩旁的店鋪無精打采在陽光裏反射著光芒。可這會竟然空無一人,甚至連門口負責吆喝的小二都沒了蹤影。如果順著空曠到離奇的街道往下走,就會發現到底原因為何。
在一家發簪店鋪前,裏三圈外三圈的圍滿了人,事實上,那是一個並不小的圈子,不為其他,隻為裏麵過於危險。剛才大家夥才眼睜睜看著那位高大魁梧的漢子以一敵五,這會突然從地上竄起個剛才詐死的,偏偏又從斜裏出來個驚為天人的美貌姑娘要挨下這虎虎生風的一掌。大家都是禁不住屏氣為姑娘捏了一把汗。
那一掌來的極快,而來者本就距離極近。冷曼兒錯身擋在顧念安的身前,本就是下意識動作,絲毫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危。本來就在心心念念的想著要保護所有珍視的人,卻沒有想過自己現在能否接得下這一掌。沒有閉上眼,冷曼兒就看著那黑衣的蒙麵人急速的接近,看著那掌不足半寸就要狠狠拍向她的胸口。
那掌並沒有拍向她,那黑衣人卻斜著飛了出去。而同時飛出去的,還有一粒毫不起眼的石子。
冷曼兒瞪圓杏眼毫不掩飾的驚訝看向石子飛來的方向。周圍圍了那麼多人,可是隻要一眼,就能夠輕易地分辨出他。一身月牙白色的長袍,上麵是淺藍色細線繡出的精致圖案,腰間一條三寸寬淺藍布帶,及腰青絲僅用一根瑩白綢帶係於腦後,右手一把金絲楠木骨折扇,扇麵留白,僅用嫩黃色窄紙包邊。細長的丹鳳眼正含了笑意,連帶著微微挑起的唇角,構成一幅絕美的圖畫。
冷曼兒從來不知道男人竟然可以美到如此程度,但如果僅僅說是美又不對,他並不缺乏陽剛之氣。相反,隻要一看到他,就知道那定然是個有擔當有氣度的男人,這兩種氣質混雜在一起,不僅不覺得奇怪,反而被他融合為一種獨特的魅力。如燭光,直叫飛蛾撲火。
冷曼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妖孽的男人,要不是梅心在後麵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姐,你可千萬別過去摸人家啊!”,她直到這會還回不過神來。
他,正是她那天夢到的男人。
她不相信巧合,有果必有因,夜有所思,必是因為日有所想。可是眼前的男人,她確定她沒見過,她從小過目不忘,沒理由會忘記這樣一個拉風的男人。那麼,便隻剩下一個解釋。這具身體曾經的主人,見過他!
那麼她和他是不是認識?他是什麼身份?他為什麼出手相救?他到底是怎樣的目的?他為何能夠出現在這裏?冷曼兒眼睛沒有離開眼前的男人,背過手按了按梅心的手背,示意她放心。心底為那些疑問頭痛不已。暫時來看,隻有一個問題能夠回答,那就是他不是和這些黑衣人一夥的,不然沒有必要在此出手。
一想至此,冷曼兒側頭看向剛剛想要偷襲的男人,石子力道並不大,卻是打在了穴位上,這會那人已經全身抽搐,口吐白沫,顯然是不行了。這就更加堅定了她剛剛的想法,這男人並非和他們一夥。不然,誰會舍得如此對待自己的手下呢?不說培養一個高手需要多久,就單說這散了人心,也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