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震西萬萬沒想到,長亭竟敢拍開他的手,隻是當麵挑釁他作為父親的地位。
“你這……”
“夠了!真正該罵的你不罵,就知道整天欺負一個孩子!難道你要外麵的人說我們酈家的男人就知道欺軟怕硬不成?”才將離開的姑奶奶複又折了回來。
之前陽夕山提醒她,酈震西現在已經喪失了理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還是帶著長亭一同離開的好。
姑奶奶這才跟陽夕山折了回來。
誰知,才將回到前廳就看到眼前一幕,姑奶奶真想就此將長亭帶在自己身邊,從此跟酈家一刀兩斷才好!這都是一家子什麼人?
父親如禽獸,祖父隻看利益!
“長亭,跟我走吧。反正還有三天就到皇商選拔了,你父親和祖父必定有的是法子和主意,我們留在這裏可別打擾了他們。”姑奶奶這話說的,多少有些氣話的成分。
長亭微微頜首,抬腳走到姑奶奶身邊,臨走之前,轉身看向酈宗南和酈震西。
“祖父,我之前說的法子,若祖父認為還有比我更好的法子的話,那就按照祖父的想法來也無妨,不過我自認,哪怕是三個月的時間,祖父也不會想到更好的法子。所以……祖父,我一會就回去安排了。”
話音落下,長亭隨著姑奶奶一同離開。
酈震西看著她傲然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原地跳腳,破口大罵,“你這孽畜什麼意思?眼裏還有我這個老子嗎?什麼叫隻有你的法子才好用!你是什麼狗屁法子老子都沒聽到!”
“老爺!您看看這酈長亭,現在就如此跟您頂嘴,剛才還故意揮開您的手!這哪裏是一個女兒對父親能做的?分明就是沒教養的野孩子才會做的老爺,這一次,說什麼都要好好地教訓她一下!”錢碧瑤在一旁也忙著幫腔,今天可是個對付酈長亭的好機會,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可酈宗南卻是沉默不語的看向酈震西和錢碧瑤,眼底的陰鬱凝聚。
“震西家的,我這個公公還沒老糊塗,你當著我的麵,說我酈家的孩子是野孩子,你安的什麼心?酈長亭再怎麼不好,那也是姓酈的!可是你呢!別忘了,你是姓錢的!不是京都四大商戶的那個錢家,而是京郊破爛院子的那個外姓錢家!”
酈宗南一直隱忍著火氣,雖然還是向著酈震西的,可最近愈發覺得錢碧瑤幫不上酈家什麼忙了,他看錢碧瑤也是越來越不順眼了。
當初肯讓錢碧瑤進門,是因為酈宗南一開始聽到錢碧瑤的名字時,還以為她是京都四大商戶世家之一錢家的女兒,這才豁出去老臉去跟淩家賠禮道歉,讓錢碧瑤和淩籽冉一同進門,可等著聘禮都下了才知道,錢碧瑤跟京都錢家根本沒任何關係,不過就是京郊一個破爛院子裏的小戶人家罷了。可酈宗南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當時酈宗南就懷疑過,酈震西故意含含糊糊的告訴自己是京都錢家的女兒,而沒有細說明白,這主意根本就是錢碧瑤出的,自己的兒子哪有這種繞彎的心思,可那時因為錢碧瑤有了身孕,酈宗南也就不繼續追究下去了,而錢碧瑤又能幫酈家搭上夏侯世家。
可如今卻是今時非同往日,前些日子,錢碧瑤鬧出的小官風波,還有再往前的棺材煙花,早就讓酈宗南對她越來越不滿,酈宗南此刻的發作也是遲早的事情。
“公公,媳婦哪裏是那個意思,媳婦隻是看不慣酈長亭對家中長輩傲慢無禮。”錢碧瑤沒想到,現在連酈宗南都會幫酈長亭說話,忍著心下的憤慨不甘,麵上卻是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樣。
酈宗南哪裏會吃這一套,當即冷哼一聲,“我說了,我還沒到老糊塗的時候,這酈家,誰是人誰是鬼,我分得清楚!今兒若不是你挑唆震西過來,他也不會如此生氣的跑過來大吵大鬧!震西,你是我最疼愛的兒子!我豈會真的跟酈長亭和你姑姑在這裏談論酈家的家事,而將你排斥在外!一切不過是權宜之計!你始終是我酈家接班人!不要被人當做槍頭使了才好!!”
酈宗南這話說的,分明是揭穿了錢碧瑤故意挑撥離間好讓酈震西跑過來大鬧的一出。
酈震西此刻緩緩回過神來,畢竟,在他心目中,最信任的自然是自家老子,而錢碧瑤不過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錢碧瑤在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