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妾身也不知該說什麼了,按理說,老爺才是一家之主,公公自然也是。而姑奶奶那邊,就當我們惹不起好了,可酈長亭又算什麼?一年之前,她不過就是個隻知道騎馬射箭不學無術的廢物,這也不知道,這一年的時間是誰給她出了主意,這每時每刻都在跟老爺您作對,這身邊圍繞的人也是越來越讓我們惹不起了。
老爺,酈長亭如今的變化,真是怎麼看都透著詭異和不可思議呢!你說一個人那麼多年的品行,是說改變就能改變了?她要真的變好了也行啊,我們也認了,可現在是時時刻刻的都在跟我們對著幹!再加上姑奶奶和陽夕山的幫助,這外麵的人或許看不明白,我們自家人可得有個警覺心呢,別到最後好處都通過酈長亭這個小賤人的手流走給了外人!畢竟我們酈家家大業大的,覬覦我們家產的人可多了去了呢。”
錢碧瑤就是瞅準了酈震西在外麵碰了一鼻子灰,一點好處都沒撈到,現在故意提出這一點,就是讓酈震西故意跟酈長亭和姑奶奶她們鬧去,鬧的越厲害,她錢碧瑤越開心。
酈震西聽了錢碧瑤的話,越想越不是滋味,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陰鷙,猙獰。
“媽的!老子辛辛苦苦的跑去找黃貫天和國師,他們一個就召集了四大家族的孫家和李家當麵數落我,給我難看,說我是什麼昨日黃花!另一個就閉門不見!老子在外麵裏子麵子都沒了,他們倒好,在家裏吃香的喝辣的不說,還想爬到我頭上了!!混賬東西!”
酈震西氣的跺腳,想到自己今天在外麵受到的委屈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爺,我看公公最近對那酈長亭的態度可是改變不少,我們可得多多提醒公公,可不能著了酈長亭那小賤人的道兒了!不知道那小賤人用了什麼狐媚子的法子,連公公的心意都變了呢!這以後,難道是要將酈家一分好幾份,給酈長亭一份,再給姑奶奶一份,最後還要給陽夕山一份不成!嘖嘖,那小賤人還真是好算計呢!”錢碧瑤看似字字句句都在為酈震西鳴不平,實則是故意點燃了酈震西最後的理性和忍耐,誰叫酈宗南和姑奶奶他們商議三天後的皇商選拔不叫著她呢,連酈長亭都可以過去,憑什麼她陽拂柳不行?
難道酈宗南忘了,多年前,是誰給酈家引薦的夏侯世家,才能讓酈家多了如此多的生意?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呢!
“就憑他們?也想分我酈家好處?!哼!這整個酈家,將來都是我酈震西的!我不在了,還有我的兩個兒子呢!!誰也休想占一文錢的便宜!我這就找他們去!!”
酈震西撂下狠話,轉身衝出了房間。
錢碧瑤在他身後,卻是瞬間變了臉。
什麼叫我的兩個兒子?!
胡姨娘那個小賤人生下的庶子就是個下賤胚子!拿什麼跟她的泰北比?哼!酈泰東是嗎?遲早一天,她要酈泰東滾出酈家!
……
酈震西衝到前廳的時候,姑奶奶和陽夕山正好起身準備離開,而長亭則是坐在酈宗南身邊,將泡好的熱茶端到酈宗南麵前。
眼見酈宗南端起杯子就要飲茶,酈震西怒火中燒,快步上前,揚手奪過酈宗南手中白玉杯子。
“父親!這個小賤人泡的茶你如何能喝?小心她下毒毒死你!!”
酈震西此人便是如此,氣惱過了,什麼話都敢說。
長亭在一旁坐著,就差笑出聲來了。
嗬嗬……光天化日的,她當著姑奶奶毒死酈宗南作何?
她還要酈宗南好好活著,留著性命,親眼看著酈家成為她酈長亭的天下呢!怎麼舍得毒死酈宗南呢!
長亭眼底寒冽嘲諷一閃而過。
正準備離去的姑奶奶和陽夕山同時回頭,剛才隻覺得一道身影飛也似的衝了進來,是先聽到酈震西的聲音才看清了是他的。
“你……你瘋了是不是?”酈宗南豁然起身,憤憤然一拍桌子。
剛才那一下,他這個做老子真的有些懵了,那個劈手奪下他白玉杯子的真的是他的寶貝兒子嗎?這跟個瘋子有何區別?就算再怎麼不喜歡酈長亭,也不能說出詛咒他死這種話來!況且,酈長亭泡的茶的確是不錯,而且之前她分析的三天後的皇商選拔也是句句在理字字珠璣。
酈宗南素來是個十足的生意人,凡事利字當頭,酈長亭能幫上酈家,酈宗南自然就會給她機會了。
反倒是酈震西……
“震西,你這在外麵跑了一天了,可是有好消息帶回來?”見此情景,姑奶奶也不準備走了,看酈震西這瘋狗樣,說不定又能幹出打傷長亭的下作事情來,她得看好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