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都雙眸沉沉地看杜聲聲。
杜聲聲揉了揉脖頸,又捏了捏手腕,他遲疑片刻,起身過去,在杜聲聲旁邊站定:“怎麼?”
杜聲聲站起身勾唇道:“我讓你占便宜啊。”
晏清都冷凝的眸子裏泛著一絲惱怒,剛要轉身走時,卻垂眼看到杜聲聲單薄的身形,了悟。
她這是口是心非。
明明需要安慰,卻拿一些別的話來和稀泥,好像她什麼都不需要。
杜聲聲話音落下,不過三秒的功夫,晏清都長臂一伸,握著杜聲聲單薄細幼的肩把她摁在了自己胸口。另一隻手放下平板,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
他身上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氣息。
杜聲聲埋在他胸口,閉了閉眼,雙手抓著他衣擺,蹭了蹭。
這種狀態,約莫持續了3-5秒才結束。
晏清都的行為,正如他所言,就是一個簡單的安慰。
杜聲聲問他:“為什麼想安慰我?”
晏清都思考,沒來來得及回答,就聽到杜聲聲譏誚道:“覺得我很慘?”
她又豎起了渾身的刺。
晏清都果斷搖頭,清澈的雙眸沉沉地看著杜聲聲:“有人罵你,有人欺負你,我不喜歡。”
心底有些悶,他藏著一句更肉麻的話——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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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杜聲聲又拉了一波仇恨。
因為今天就要出結果,確定是哪二十個人進入三天培訓班,棋館還有客人,大家都是一邊做原本在做的工作,一邊忙選拔賽的事情。
館主下達了指示,為了聶如川的選拔,大家都必須在棋館加班。當然了,杜聲聲和晏清都自然是那個例外。
他倆隻負責出最後的二十個人的名單即可。
對局什麼的,還是小軟件自動安排的。何露等人忙的,是應付客人關乎於選拔賽的詢問、杜聲聲微博號的詢問、三天培訓的具體安排、如果入選了食宿怎麼安排費用需要多少等等。
總之,明明以前,何露等人在棋館也是晚上9-10點才下班,杜聲聲隨時可以走人的那種,但在棋館很忙的時候,杜聲聲又在下午六點多就走了,何露、雷倩等人心中仍然感覺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晏清都原本是要送杜聲聲回他的出租屋,但被杜聲聲拒絕。
和晏清都分道後,她去了這邊最近的超市買菜。瘦肉、五花肉、排骨、雞翅等肉類食品她都買了幾斤,再然後是蔬菜和水果。
從超市一出來,她就往趙雲秀的住處去。
途經天元棋館所在的古雅園的大門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城市裏路燈的燈光亮起,環衛工人還在盡職盡責地打掃街道衛生。
在各色霓虹的光芒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杜聲聲行走在這喧鬧的人群之中,卻並未被這些所影響。她的大腦習慣性地放空,然後,自己在腦海中模擬出一張棋盤,研究今天下午看過的一個古譜。
她一邊走,大腦裏,黑子和白子交錯落下,忽然她腳下踩到的人行道地板磚是壞的,一個你趔趄險些摔倒,卻見穀雅園大門對麵的街道上,一個人影筆直地站在那裏,安靜而沉默,眼神寂滅,又像是隨時都能又火苗串起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