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杜聲聲而言,她一個人單刷生活本,也能活得很精彩,她不會有什麼遺憾。但要是有人願意和她組隊,她也不會拒絕,甚至會因為對方選擇她而感動,從而對對方掏心掏肺。
所以,賈芃悠會成為她唯一的好友。
而現在,又有一個人——晏清都,他在靠近她,並且用他的方式表達著關心。
人在回憶時,像是書頁的重翻,像是複習看過的內容。
回想起晏清都專業地和銷售專員探討新房的情況,杜聲聲的內心有一種難言的感覺。像是軟的,又像是酸的,可能會有點澀,更多的,是能稀釋趙雲秀用冷暴力帶給她的苦澀的甜。
他站在她旁邊,像是一顆筆直的樹,高高的,自帶品格。和別人說話時,有禮有節,聲音簡短有力,像是一個高效的執行者,能少說一句話他絕不多說。
而對她,永遠都是他在找話題,如果她不願意說話,他也會陪她沉默。
杜聲聲坐在書桌前的椅子裏,眼神似乎是放空的。
她低低地呢喃著:“貓兒,他很可愛,對嗎?”
館主的大肥貓並不在這裏。
杜聲聲打開晏清都給她的首飾盒,裏麵,躺著一隻在燈光下瑩彩耀目的貓眼石。杜聲聲套在手腕上,摩挲了一會兒,終久又放了回去。
她用手機敲打著鍵盤,很快地,弄出了一條圖文信息。另外,還給自己申請了一個微博,取名杜宇聲聲。
頭像是工筆杜鵑鳥。
在第二天她要發的公眾文章末尾,她寫道:說棋員杜聲聲現已開通微博賬號,會不定期放圍棋相關小知識,直接微博搜索杜宇聲聲即可關注。
她的微博,她放了一條長微博,圖文並茂地寫下了關於當湖十局第一局的解說,並付費幾十塊給新浪推廣該微博,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圍棋大V發現,並轉發該條微博。
杜聲聲的粉絲從2開始,一晚上不到的時間,就漲到好幾百。
翌日,天亮時,杜聲聲起來,感覺有些冷,穿好衣物推開窗看到小區裏的植物上像是裹著厚厚的一層白鹽,才知道下了霜。
路上的呼吸間吐出一縷縷白霧,手、耳朵、臉凍得通紅,在一起交談的人亦時不時地搓手跺腳耳朵上戴著耳套,腦袋縮進了脖子裏,整個人都熊著。
杜聲聲翻了翻自己的錢包,把一張□□塞進趙雲秀的收納盒裏,又在桌上放了一遝紙幣,對廁所裏的趙雲秀喊了聲,讓她自己買早飯。
趙雲秀依舊不理杜聲聲,杜聲聲對趙雲秀也是沒法子,索性不搭理她,就提著手包出門。
她剛走出小區,就看到電線杆下,一個高大筆直的身影立在那兒,他雙手插在衣兜裏,衣著一絲不苟,鼻子耳朵都被凍得通紅。
可他就站在那裏,不管再冷,他的修長的脖子也露在外麵,整個人的姿態磊落而高潔,其出塵之態,猶如芝蘭玉樹。
其五官,清異秀出。
杜聲聲剛現身,他便邁開長腿走來。
他平時,給人的感覺,是清冽的。精致,但不可接近。
但對杜聲聲,他的所有距離感,都無所遁形。
他微微笑著:“杜聲聲,早。”
杜聲聲點頭:“早。”
他和她手並手,走在人流湧動的街上,問:“今天早上想吃什麼?”
“包麵吧。”
“有喜歡的店麵嗎?”
“在拐角。”
他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兒,走近麵館。
杜聲聲慢條斯理地吃著,看晏清都被辣得麵紅耳赤,她輕輕地笑了聲:“別勉強。”
晏清都“嘶”地吸了口氣,說:“很好吃,我很喜歡。”
杜聲聲點頭,拿出手機,在晏清都吃早餐的時候,推送了昨晚寫好的公眾文章。
公眾文章的推送,一般用電腦比較好操作,但杜聲聲用手機瀏覽器也能完成。
她推送過後,又登錄了自己的微博客戶端,找到晏清都的微博賬號,關注。順便和晏清都說了一句:“我開微博了,有空關注下。”
晏清都用紙巾擦嘴,聽杜聲聲這麼說,二話沒講,直接拿出手機準備掃碼。
很快地,他關注了她,並轉發她的第一條微博。
晏清都的幾百萬老婆粉們登時就炸了!紛紛討論晏清都新關注的是何方神聖,能得晏清都“剖析得入木三分,角度新奇,值得細讀推敲”的讚譽。
就在那些老婆粉們發現對方的資料顯示的是“女”、炸鍋第二波時,杜聲聲和晏清都進了天元棋館。
今天同樣早到要給兼職培訓的劉巍問杜聲聲:“你想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