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撕的節奏?(1 / 2)

南方的冬天一例是陰陰的, 雨說來就來。

昨夜一場綿綿細雨, 到今日依舊綿綿, 淅淅瀝瀝地, 直從房矮路窄茶肆熱鬧攤販成堆的老街, 經由高樓林立的新城, 下到了近幾年剛修好的仿古建築區。路上的行人不是罵罵咧咧就是眉頭緊皺。即使撐了傘, 也沒能躲得過一場狼狽。

杜聲聲正坐在靠窗邊兒的位置吃午飯,晃過神來發現自己夾了一塊兒紅燒肉,筷子頓了頓, 一撇,正要用紙巾包起來扔垃圾桶,腳邊的貓兒便仰脖子對著她撒嬌似地“喵”了一聲, 她便用餐巾紙托著, 喂了那貓兒。

雨打青瓦的聲音中,夾雜著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哎, 我說, 昨晚你們看了趙怡‘夢樂一場’的直播沒?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沒看, 我和你們講, 演唱會之前炒票價炒得可貴死個人, 後麵還崩盤了, 演唱會上趙怡不僅中氣不足跑音走調……”

她話還沒說完,伴隨著高跟鞋的“嗒嗒”聲,杜聲聲又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說:“我說你們不務正業, 都在這兒聊娛樂圈的八卦。不是我說, 雷倩,你前幾天還在和我講棋力上不去,想賭彩棋都沒敢,你要是把八卦娛樂明星的精力用在下棋上,也能在陪客人下棋的時候多贏兩場,也讓館主給你漲漲工資。”

杜聲聲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吵。不管是雷倩,還是後來說話的何露,又或者是和她們一起圍坐在八仙桌邊的兩位大兄弟,都是天元棋館的員工。不同的是,何露長得比較漂亮,在前台工作,是類似於公關一樣的存在,不僅僅要和來客周璿、處理棋館平時可能會出現的糾紛,在客人找不到人對局時還要充當棋搭子;雷倩和那倆大兄弟隻是管茶水和灑掃工作的,看哪兒需要添茶就趕緊去添上,極少數的時候也有機會充當客人的棋搭子。

杜聲聲直起腰時偏了偏頭,便見穿著改良版漢服的雷倩拿過了何露手裏的快件,一邊拆一邊對坐下繼續吃飯的何露說:“我這不是在等你手裏的《圍棋風雲》嘛!艾瑪,這期總算是出了。”

《圍棋風雲》是目前圍棋類最權威的一本雜誌,棋館每個月都會訂閱。這雜誌不僅僅會記錄比較有借鑒意義的對局,還會有一些關乎於職業棋手們的趣聞。每期雜誌會重點介紹一位職業棋手,每年1月份的雜誌都會盤點上一年風頭比較盛的一些棋手以及相關對局,封麵人物會是去年最為出色的棋手。

然而,今年1月份的封麵人物,竟然是一個問號?

“這特麼什麼情況?”雷倩一見封麵,就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平時粗糲的聲音,因為驚訝,像是被點燃的竄天猴,音調高了上去,帶得聲音尖細了許多,刺耳得很。

杜聲聲腿邊的貓毛都豎了起來,飛快地躥到杜聲聲小腿後,毛色黑白駁雜的大圓肚蹭了蹭杜聲聲,又探出頭去抬頭看著雷倩,豎著耳朵“嗷嗚”了一聲。

那神情,活像是在說:寶寶被嚇到了!

杜聲聲見狀,勾唇,無聲輕哂,抬首略微偏了偏頭,視線正好對上雷倩,雷倩咧嘴笑了笑,不再看杜聲聲。

何露唇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地對著杜聲聲翻了個白眼,回頭看向雷倩時又溫柔地笑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什麼情況,待會兒翻開看看就知道了。快吃吧,這飯菜都快涼了,冷飯冷菜吃了對胃不好。”

隨後,便是兩位男員工對何露一通誇讚獻殷勤的時間。

這情況,杜聲聲早就見怪不怪。何露人長得漂亮,又會打扮,在天元市這個小地方,不論是臉蛋兒還是身段兒都很出挑。雖然學曆僅僅是三流大學畢業,但她在棋館已經工作了三年,耳濡目染之下,一手圍棋卻還算下得不錯,為人也很會來事兒,客人大多買她的賬。棋館裏的男員工也常常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奉她為女神。

對這,杜聲聲隻是覺得很好笑。她端起餐具走向廚房,那隻肥碩的大貓也跟在她的腳後跟兒,待杜聲聲放下餐具後,大貓便仰著脖子費力地睜大眼看著杜聲聲:“喵——”

長長的一聲,前肢費力地抬起,沒堅持兩秒,又因自己的重力落下,一雙貓眼裏竟有了些許水光。

杜聲聲屈膝彎腰,雙手夾在貓兒毛茸茸的腋下,往上一提,便把貓兒抱在懷裏,直起身,一邊順毛,一邊低聲對懷裏的貓兒道:“知道你思春,別急。冬天就要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

貓兒:“……”

杜聲聲穿著簡單的遮臀白色毛呢外套、米色百褶裙、黑色打底褲、靴幫帶著一圈兒巴掌寬白毛的米色雪地靴,一雙腿筆直纖細,整個人小巧玲瓏。配上那頭發尾自然彎曲的長直發,好看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