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賓利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畫麵越來越模糊。
以前,傅延北是不會這麼對她的。
可是現在她還能做什麼?
周斯南斂了斂神色:“這麼晚了,我們送你。”
沈賀不可置信地望著周斯南。
葉然抿抿嘴角:“不用了,謝謝。”
周斯南想了想:“韶言是我們的朋友,延北至今單身。你想追他?”
葉然神色順便一變,“謝謝。我先走了。”
沈賀沉著臉,“這什麼人啊。”
周斯南抿嘴一笑,似乎早已洞察了一切,“特別的人。”
翌日,葉然帶著葉笙去給時軼接風。時軼穿著休閑裝,一點不像個商業人士,氣質溫和幹淨。他早已將英國紳士精髓深入一言一行中。
葉笙以前沒有見過時軼,乖乖巧巧地坐在那兒,打量著時軼。
“我妹妹,葉笙。”四年前,葉父葉母重修舊好,後來葉笙出生。
時軼在葉然的錢包夾裏看過葉笙的照片,“她長得很像你。”兩人都留著過肩長發,隻是葉然是側分,葉笙是齊劉海。走出去,說是母女都有人相信。
葉然含著笑意:“很多人都這麼說。”
時軼淺淺問道:“是哪個sheng?”
葉然臉色微微一僵,她還沒有開口,葉笙卻脆生生地回道,“悄悄是別離的笙蕭,沉默是今晚的康橋,就是我的笙。”
時軼微愣,眸色充滿了憐愛。時軼準備了一套芭比娃娃,瞬間俘獲了葉笙小朋友。
葉然精神缺缺。
時軼關切地問道。“感冒的話今天我們可以不見麵的。”
“我都答應你了。也不知道昨晚雨怎麼下的那麼大。”
他問:“昨晚去見你要找的人了?”
葉然喝了一口白開水,嘴裏什麼味道都嚐不出來,她點點頭。
時軼目光一暗。
“可惜,他已經不記得我了。”葉然掩不住的失落,“你說失憶的人還能恢複記憶嗎?”
時軼很快明白了,“這個醫學上有很多情況。”
葉然撇撇嘴角,“我以前如果學醫就好了。”
他忘了她,可是她忘不了他。
這頓晚飯,時軼和葉笙吃的還不錯,江南炒菜,精致入味,讓人食欲大開。而葉然因為感冒隻好喝粥,食之無味。
“你要找的房子找到了。”
葉然眼前一亮,“時軼你太厲害了。”
“房主一家出國,房子空著。你的情況,他們知道,願意將房子租給你。要求就是幫他們把房子維護好。”
“太好了。什麼時候能簽合同。”
“我和房主約一下。”
“濱江茂苑的房子我提前三個月就在找了,還是你厲害。時軼我太感激你了。”對她來說能搬到茂苑去住,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吧。
因為傅延北住在那兒。
談戀愛的時候,葉然根本不知道傅延北的家庭。她在美術學院,他在經管學院,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有一天,傅延北來畫室找他人,葉然把他當同學找來的裸模,麵不改色地來了句,“你來了啊,坐那兒吧,把衣服脫了,脫光吧。”
傅延北灼灼地盯著她。女孩子氣質幹淨純粹,這樣的話怎麼會出自她的口中呢。
葉然無數次後悔,如果早知道我會如此愛你,我一定對你全心全意。
原以為感情之於她是件可有可無的調和劑,誰曾想她高估了自己。
現在她做的一切,瘋狂、痛苦,可是她又甘之如飴,隻盼傅延北能早些記起來,想起他們之間曾許諾的約定,還有一個刻在她心尖的名字——傅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