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辰感覺的到洛叔叔對他很好,但也很嚴厲。

他深深記得,有一次他要媽媽抱,洛叔叔看著自己的目光,格外的冷,透著警告。

作為同族,還是男性,他雖然還小,但也能察覺到洛叔叔偶爾在看著媽媽的眼光,非常的危險。

他不知道怎麼提醒媽媽。

現在媽媽在洛叔叔這裏,他一方麵想找回媽媽,一方麵又有點懼怕洛叔叔。

沈桃與兒子通話完畢,才開始參觀這間房間。

看著牆壁上的油畫,那是一張巨大的,看上去哪怕保存完好依舊在歲月流逝下有些損毀的油畫,上麵畫的正是洛誠,他穿著好幾個世紀前的騎馬裝,那時候還留著齊腰的長發,比起現在的短發,看上去更像是地獄來的撒旦,犀利的目光好像能通過畫卷射出來。

沈桃沒用手去觸摸,手的溫度和汗液都有可能影響它的保存。

這是洛誠的房間?

原本慌亂的的心情才算漸漸安定下來,隻要一想到是洛誠帶她到這裏的,那些恐懼害怕就減輕了許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以及抑製不住的好奇。

她看了下整個房間並沒有床之類的東西,隻有她剛才睡的棺材。

現在再回頭看那口棺材,她一直是人類的習慣,睡在床上,實際上血族睡的……應該是棺材?想到這裏,心裏就更燥熱了,她剛才睡在裏麵是不是就是他平時睡的。

沈桃穿上了門邊的拖鞋,走了下去,穿過一道道垂門,才到了下麵的樓層。

她能感覺到這裏有許多同族的氣息,這應該就是洛誠說的家族了吧。

她下樓的時候,有幾隻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露著獠牙,頭發亂蓬蓬的血族也要下樓,看著很是慵懶。沈桃看著外麵的天色,果然已經夕陽西下了,那現在應該是血族們活動的時間吧。

這群血族剛剛從棺材裏爬出來,在被轉化的前百年,他們非常需要時不時的沉眠來阻擋精神上的消耗,他們並沒有沈桃那麼好的精神,一是非純血族,二是非完全初擁。

所以精神萎靡的的他們看到一隻陌生血族從頂樓下來,還是一位女性的時候,一個個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站在原地打量著她。一隻全身上下由內而外的都被打下老祖氣息的女性血族,她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全是老祖的味道?

他們先是瞪大了眼,然後麵麵相覷,好像所有的瞌睡蟲都飛光光了。

沈桃抬起了手,有些拘謹,打招呼,“你們好。”

那幾隻男性血族看上去很年輕也很英俊,他們體內氣血不是很穩定,但自控力比她好多了的血族也像是卡殼的機器,向她打招呼,“你……好。”

“你們知道洛誠在哪裏嗎?”

“在血池……”

雖然不知道血池是什麼,沈桃以為是噴泉之類的地方,詢問怎麼走。

一個稍年長的血族給沈桃指了指路,看著她道謝後飄然離去的背影。

這種時候,老祖肯定在沐浴啊。

他們洛叔對人類的社會的汙濁一直很排斥,需要每日淨身。

老祖轉化人了!

老祖房裏出來女人了!

老祖給她下了自己的烙印!

每一條都是能引起洛家山崩地裂的消息,快速在洛家血族中傳遞著。

沈桃來到穿過一道垂花走廊,經過女仆的指引終於來到了這個傳說中的血池外麵,當她聽到裏麵的水聲,才反應過這裏是哪裏。

全身那種酥麻的好像要中毒的滋味又傳遍了全身,她忙轉身準備離開。

裏麵卻傳來男人的聲音。

“沈桃,進來吧。”

沈桃隻覺得頭又暈了起來,猶豫了許久,見男人沒催促,她還是走了進去,踩著大理石地盤,隔著浴池還有一道水晶簾遮著,隱隱約約能看到洛誠在池水裏的身影,那池水居然是紅色的,不過她聞了一下並不是血液的味道,反而吸入後很神清氣爽,更像是營養劑之類的東西吧。

“你怎麼知道是我?”

男人低沉的輕笑讓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蠢。

雖然與男人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了,但此刻隻有心裏滿的要溢出來的滿足。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我喜歡你,而你恰好也心悅我更美好和幸運的事了。

“怎麼不進來?”

沈桃聽著耳邊嘩啦啦的水聲,心髒一跳跳的,“我在外麵等等就好。”

她隻要一想到之前在電影院裏麵自己幹的事情,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那鮮紅色的水沿著男人的肌理滾落,隱沒於下方的魚人線,寬肩窄腰,每一塊肌肉都好像充滿了力量,一副誘人的美男入浴圖,沈桃隻是透過珠簾看到了一點,忙心虛地背過了身。

直到聽到男人出水的嘩啦聲,她的身體的有些僵硬,感覺到男人走了過來,從後擁住了自己,帶著清淺的薄荷香,冷冽的氣息撲到自己身上。

男人垂下了頭,濕漉漉的發絲滴著水,掉在衣服上,瞬間染開了一大片濕印。

在今天以前,她眼裏他們隻是比較不熟的上司和職員的關係。

“你,能不能先別靠那麼近?”她還沒和哪個男人那麼近過。

“是誰讓我別走,嗯?”男人反問。

永遠都別指望一個忍了三年,可以合法開葷的男人,他的忍耐力有多牢不可破。

沈桃啞口無言,她都記得,自己怎麼纏著他,被他吻到哭的丟人畫麵,真是想起來就覺得不堪回首。

“啊!”她短促的驚呼,微微顫抖。

男人居然咬著她的耳廓,在那顆耳釘上舔舐著,“喜歡它嗎?”

“什、什麼?”她抓著橫臥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沒想到,他居然會變得那麼的,那麼的……妖惑,偏偏語氣還那麼嚴肅,簡直……簡直要人命了。

靠近的那麼理所當然,她至少還沒足夠的心理準備與他那麼近。

之前在洗手間她的神誌不是很清楚,現在才算是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與他親密接觸。

“耳釘。”解釋著。

吻著她白皙的頸項,唇齒撕磨著她的肌膚。

若不是為了壓下被她挑起來的欲望,他又何必洗浴。

總有一天,欠的債,我要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你給的?我那些忘了的記憶是不是也與你有關?”她一聯想,自然就不難猜出來,懊惱道,“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看我笑話。”

洛誠眼中溢出了些許讚賞,他的小姑娘從來都是聰明的,“若是我一開始告訴你一切,你隻會怕我。”

而不是在沒見到我之前,先感受到我的氣息,改掉了那固有的印象。

讓一個對自己隻有敬愛和畏懼的女性,完全改觀,需要破而後立。

而這個機會,他會抓住。

事實上,去掉那些感激和對長輩的各種多餘的感情,隻是回歸純粹的男女之間的關係,沈桃果然一步步陷入其中。

沈桃本來完全不敢想自己的前任上司口中說的洛誠就是自己的丈夫,但現在她卻不確定了,如果男人本來就認識她,還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是因為以前的自己,隻是利用他結婚?所以他們的關係才不怎麼樣?

“我們是不是……結婚了?”

“我說過,你需要自己去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