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呢！”王融輕輕拍了李天陽一巴掌：“善後工作交給你了！”
“可不可以休息休息！我太累了！”李天陽說。
“那怎麼能行?我們盡職盡責的李警官為了人民的安居樂業從來都是不辭勞苦的！”
李天陽苦笑一聲，他喘了幾口粗氣，掙紮著起身。
“拉我一把！我陪你！”
“你還是算了吧！我知道你貴體欠安，還是老實躺著吧！”
王融爬起來說：“警民一家親！你就別客氣了，你記得今晚上的事，要是以後搭夥過日子了，記得補回給我，家務活能幹就多幹點！”
李天陽扶住王融，兩個人魚貫進入菜窖，王融先低頭查看張薔的傷勢，發現張薔的頭骨受傷嚴重，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呼吸。她想起昨晚上和張薔的長談，想起齜牙哀鳴的叫聲，難過得無法抑製。
王融和李天陽把張薔的屍體輕輕挪到一個幹淨點的地方，他們不想讓邵九群流了滿地的汙血沾到她的身體。
李天陽走到汙血斑駁的邵九群屍體前，邵九群的身上盡是齜牙留下的抓痕和咬痕，血液已經流失殆盡，地上散落著他巴掌大的碎片。李天陽捏著鼻子翻動邵九群的屍體，從邵九群的衣兜裏摸出一串鑰匙和一個小藥瓶，那是一瓶加入了蔗糖的強力安眠藥。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兩個人又走到了楊樹彪和張引的身旁，他們一直昏迷不醒，王融探看了兩個人的鼻息，和緩均勻，一副睡著了的樣子。雖然看著身子很虛，但卻沒有生命危險，至少今晚上是可以熬過去的，王融終於放心，看來邵九群為了擾亂兩個人的心智說了假話。
菜窖裏猶如地獄，王融和李天陽因為有了彼此做依靠，都沒有感到特別的害怕，隻是心中感慨萬千，為人心，也為夙命。他們在菜窖中逗留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可看的了，就爬出了菜窖，他們體力透支得厲害，李天陽又斷了一條胳膊，沒辦法將張薔和張引弄出菜窖，無奈之下，李天陽和王融隻得合力抽出了梯子。
兩人回到邵九群的屋中，在裏屋的炕上找到了柳媚，她穿著漂亮的睡衣安靜地睡著，房裏有昨天沒見過的很多新鮮事物，甚至牆上掛著邵九群和柳媚的合影，越發的像個婚房了。
“那個邵九群倒是一片癡情！這也太執著了！”王融脫口說。
“你的立場有問題！他是壞人！是一個精神病！”李天陽說。
“在我眼裏，隻有好事和壞事！沒有好人和壞人！”王融清冷的聲音盡顯疲憊。
“都一樣，沒什麼區別！”李天陽仰麵躺在床上。
“張薔殺人了，她是壞人？”
李天陽語竭。
“邵九群殺人了，你現在挨家挨戶問問村裏的百姓，那些淳樸的人會告訴你他是壞人？”
李天陽不想和王融爭辯這些，他用邵九群的電話報警，彙報了這邊的情況，說到柳媚的時候不自覺地看了眼睡著的柳媚。
電話一掛斷，李天陽的耳朵就被王融揪住了：“你剛才偷看柳媚，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枉我那麼信任你！你連我還沒搞定就去想別的女人！”
李天陽嚇了一跳，自己剛才確實突然冒出來了一個非分的想法，這是一種本能，而且他很快用道德的皮鞭把那想法給抽回去了。正準備鞭笞一下自己的靈魂。就那麼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還是叫王融看出來了。
“我是好人，偶爾想了一件壞事而已！”李天陽諾諾地說：“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