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聚在了一起,棠小七問道,“仙及呢?”
一殺手回答道:“在帳篷裏呢給一個娃娃看病呢。”
“你們都先歇息吧,明早再回去。”棠小七說完,向帳篷裏走去。
簡單的帳篷裏點著一盞青燈,仙及在昏暗的燈光下為一個孩子把脈,棠小七走進去見狀,也就沒有出聲。帳篷裏十分安靜,仙及靜坐在孩子的身邊,燈光把他的五官暈染的十分柔和,一席白衣依舊纖塵不染。
仙及把完了脈,將孩子的被子掖好,笑盈盈地看向棠小七。
“你在這裏,我吹笛子你怎麼不回應?”棠小七問道,因為擔心吵醒孩子,聲音特意放的很低。
仙及笑著低聲說:“讓你擔心啊。”
棠小七撇撇嘴,“以為你出了事,還大張旗鼓的來。我在外麵聽說你們和人交手了,怎麼回事?”
仙及笑著問,“你不問問為師有沒有受傷,卻對敵人關心的很。”說著,從床邊站起來,走向了棠小七。
棠小七上下打量仙及,“你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裏,你能有什麼事。”
仙及歪著頭,有些委屈似得,“哎……真希望我有點什麼事,早知道應該走的遠一點,讓你多找幾天。”說著,仙及攬住棠小七的腰把她拉進自己。
“你真無聊啊……”棠小七推開仙及的手說道。
逆著光,看不清仙及的表情,隻見他被這一推,吃痛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嘶……那日和朝廷的追兵激戰,要不是受了傷,誰會來這窮鄉僻壤裏躲著啊……”
棠小七以為是自己這一推力道有些大了,趕忙伸手過去,“哪裏?”手觸及仙及胸口的時候棠小七一驚,這個位置,若是再偏些就是心髒了!手往旁邊一劃,“這裏?”
仙及一直不說話,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終於,仙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色啊……往哪裏摸啊你……”
棠小七看著仙及得意忘形的樣子立刻把手從他胸前離開,猛地把仙及推開,仙及好久沒有整過棠小七,這一得逞笑得十分開心。棠小七紅著臉轉身坐在椅子上,“說正事兒,那些人是什麼人,聽說穿的整齊劃一的。”
仙及笑著幹咳兩聲平靜心情,走過來坐到棠小七對麵的椅子上,緩緩道:“雖然他們穿了便裝,還是能看出他們是朝廷的人,那拙劣又統一的武功,不會再有別人。”
“田心發現你們了?”棠小七問。
仙及搖搖頭,“黃月村在司馬向文的軍隊和黃月鎮之間,司馬向文跟了四王爺以後田心立刻就斷了他們的軍餉,四王爺親族雖然給司馬向文的軍隊提供物資,但是從黃月鎮這邊最近的路已經被田心切斷。”
“她是為了切斷這條路,所以對村子下手?”棠小七明白了。
仙及道:“這村子很大,四通八達,控製起來麻煩,她索性就先把這裏的男丁都征用了,過了幾日又派人來屠村,正巧被我們給碰上了。”
聽到這裏,棠小七不寒而栗。像田心這樣用朝廷的部隊來明目張膽的屠村,比起從前的黨爭那些腥風血雨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太過心狠手辣了。”棠小七搖搖頭,“她就不怕失了民心?”
“她哪裏有民心。”
從田心開始插手朝政,對於她的謾罵就如潮水般連綿不絕,文武百官也一樣,隻不過是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在田心的字典裏,恐怕隻有逼迫和暴政,沒有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概念。
仙及拿起水壺,給兩個杯子倒起了茶,“她不需要什麼對手,像她這樣的玩下去,過不了多久就要玩完。”
棠小七雙手握著被子暖手,道:“你不是說她控製了司馬向文獲得物資最近的一條路?我們不能和她拖下去,我們要加快她玩完的速度。既然她為了掩人耳目還讓那些士兵穿上便裝,我們不如……”
眼睛一抬,棠小七發現仙及正用同樣的目光看向她,兩個人狡黠的相視一笑。
一夜之間,那些死去的朝廷士兵被人擺成了一個亡字,放在衙門前,一張長長的血書被貼在城中最顯眼的位置,上麵書寫著田心派兵屠村的種種惡行,還有災民的名字。
血書長達兩米,血書上洋洋灑灑的血字,字字驚心動魄,看的城中百姓百姓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