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於棠不覺得外婆有本事,如今她真的特別佩服外婆。
“嗯,我想外婆了。”於棠說。
“哎喲,我的孩子啊,真的會說話了,好,好好好。”老太太摸著於棠的臉,說:“我外孫女兒長大了呀。去東屋裏拿幾個蘋果,去你大姨家,找你表姐玩去,都好長時間沒見了。”
“好。”於棠聽話地去東屋拿了三個蘋果去鎮上大姨家找表姐玩兒,把空間留給外婆和媽媽。
“玉芬。”老太太撿起地上的烏白菜喊一聲。
謝玉芬從堂屋出來,遞杯水給老太太,說:“媽,你喝點水。”
老太太將手上的烏白菜放下,喝了口水說:“玉芬啊,上個星期徐牧成,帶著他兒子徐文思來看我了。”
謝玉芬目光微閃。
“牧成那個兒子長得可真好看,又有禮貌,好像比棠棠大一歲多,聽說,他過段時間也去北州市生活。”老太太說。
謝玉芬接過老太太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邊,低頭不說話。
“他也離婚幾年了,我上個星期雖然沒有明明白白地問他,但我看他對你還是有意思的。”
“媽——”謝玉芬打斷老太太的話。
“怎麼了?”老太太看著謝玉芬問。
謝玉芬沉默一會兒,說:“棠棠和文思都大了。”
“這和棠棠、文思大不大有什麼關係?不管他們大小,你們都該為自己考慮考慮,孩子是孩子,父母是父母,父母不必把一生都傾注到孩子身上,也不應當束縛孩子,孩子也應該明白:父母的人生也是人生,父母也需要愛和關懷,不是隻有孩子需要。父母和孩子是相互的。你不能一直隻想著棠棠,不想你自己啊。”老太太意味深長地說,這席話戳中了謝玉芬的心思,不管男人女人都會感到孤獨、寂寞,又或者想找一個人,在孩子出事時,可以商量商量,而不是像上次於棠把阮東陽腦袋砸出血後,她那樣擔驚受怕,可是於棠能接受嗎?這確實是她顧慮的。
謝玉芬忍不住吸鼻子,吸著吸著實在控製不住趴到老太太的肩膀哭起來。
老太太摟著小女兒說:“我吃的鹽可比你走的路多,別想騙我,你和棠棠故意穿這麼好打扮這麼好,就是不想讓我掛心,我知道,我都知道!”說著老太太從兜裏拿出一個信封,厚厚的一遝遞給謝玉芬,一看就是事先準備好的。
“拿著。”老太太說。
謝玉芬低頭一看就明白裏麵是錢。
“媽,你幹什麼呀?”謝玉芬哭著拒絕:“我都沒有什麼給你。”
“我什麼都有,不用你給。”老太太嚴厲地說:“拿著,這是我給我外孫女上學用的。”
“我不要。”
“拿著!”
“不要。”
“拿著!”老太太硬把信封塞到謝玉芬的包包裏,然後拎起謝玉芬的包包進東屋,當天晚上,老太太、謝玉芬、於棠三代人睡在一張床上。
於棠睡的迷糊中隱約地聽到“徐文思”三個字,徐文思,徐文思——那個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男生,站在午後的窗前,穿著白色的襯衫,姿態端正,下巴微揚,挺拔又美好,想到這裏於棠笑了。
醒來時,天已大亮,謝玉芬在門外喊吃飯。
於棠穿好衣服刷了牙,和外婆、媽媽吃頓天然豐盛的早飯後,於棠拿起書包便在外婆家做作業,媽媽整天和外婆在一起聊天,像是有聊不完的話一樣,媽媽在外婆麵前像個孩子一樣開心。
於棠也跟著開心。
不過,她也沒開心多久,因為她發現各科教師布置了許多作業,她不停地寫,不停地算,一直寫到星期天中午,才將所有的作業清理完成,有時間複習學過的知識。
她是鐵了心地要把成績給提上去。
老太太看到後,笑著說:“棠棠,別光躲屋裏看書,小心把眼睛看壞了,多出來走動走動。”
“好。”於棠答應著就從西屋出來,剛走到堂屋門口,就看到院門外有個男人,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頎長挺拔,左右手上拎著禮品,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看到於棠的刹那愣了下。
“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