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隻是相互看看，眼睛裏噙著淚水。他們手拉著手，跟著醫生沿著走廊走進女兒的病房。女兒躺在床上，臉對著門，腦袋輕鬆地靠在枕頭上。房間的另一邊立著一隻巨大的人工呼吸器。
最終女兒朝桂玉笑了笑，她依然是往日那種天真嘻笑的神情，隻不過笑得很是虛弱。她的手放在潔白的床單上，她不看她的父親，就是江成叫她，她也借故把話題錯開了。
媽，媽媽，我累了。說著小燕就躺下了，閉上了眼睛。
小燕，爸爸來看你了？桂玉輕聲地說。
算了，我能忍耐。隻要我的女兒能夠恢複健康。江成感覺到了，雖然女兒沒有理他，但她哭了，她躺在床上整個身子都在抖動。
小燕，原諒爸爸，隻要你出了院，我什麼都依你，我要做給你們看。
不，我不想吸，媽，我頭疼。
桂玉開始恐怕他受不了，輕輕推了一下江成，這下她又擔心女兒，“算了算了，別鬧了，你休息吧。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醒來，一切還是那麼美好！”說著她拍了拍女兒。
沉默良久，桂玉示意江成離開，於是兩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病房。來到門口，她安慰他說，“你別怪她，她還是孩子！”
江成笑了笑，說道：“怎麼會怪她呢？我沒有理由怪我的女兒呀？你守好咱們的女兒吧，我得走了。我得趕往辦公室。”
桂玉看見匆忙離去的江成掏出手娟擦著臉，反複擦著，她想，他一定是難過極了。不管怎麼說，女兒有救了，但願我們一家人從此結束痛苦，不再流淚。她默默地祈禱著。
6背信棄義
江成趕到辦公室，辦公室裏卻沒有人。他暗自咧嘴笑了笑，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處理呢。他走過去關上辦公室的門時，開始翻閱起辦公桌上的文件來。範程確實很有工作能力。他不在時，他能夠踏踏實實地幹起來，而且幹的有條不紊，當江成把一切正常的消息傳開以後，所有顧客又紛紛要回到江成這兒來。範程接受了他們，但是更高的要求隨即而來，水漲船高嗎。
江成想，他認為應該讓那些對自己的背信棄義的人付出代價。大約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候，江成抬起頭看了看。心中充滿疑惑，他們躲到哪兒去了？江成按了下對講機的開關。秘書的聲音立刻傳來。
江成經理，是你嗎？李秘書的聲音很驚訝。
不是我，又是誰呢？莫非你以為我不能坐這把交椅了？江成開著玩笑說。
耐心待命吧。李秘書說。
過了不大會兒功夫，大家一個接一個地來到江成的房間，他們異常熱情地與江成握手，都為他而感到高興。江成自己情緒也很好。一切是那麼出人意外的順利。他想，也許運氣真的光顧我了。
他們離開後，江成把範程單獨留了下來：“中午我們約了建築聯合企業董事會的人共進午餐，我們應該考慮一下避免衝突了。我想劉元新不敢再為難我們了。人，做什麼也應該以和為貴。這樣才能很好地實現理想。”
江成愉快地接受了範程的建議，他笑容滿麵地說：“好的。有些事兒你就得做主。”說著看了看範程，又說：“真不知道，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範程發自內心的興奮，真城地笑著說：“我也這麼想，要是沒有你的話，我該怎麼辦。我們還是同舟共濟吧？”
江成大笑起來。他笑的前仰後合，當他稍微穩定了一下說道：“所以上帝讓我們聯合起來工作，珠連璧合，氣死諸葛嗎？老兄，聽我一句吧。
江成經理？範程剛開口，江成卻一揮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老兄，以後我們就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了。江成說。
這是工作，我不想把一個有素質的公司裏充滿哥們義氣的那種現象。必須樹立一個企業的新形象、員工的凝聚力，上下級的寬鬆、正規、文明禮貌的行為與舉止。對待客戶絕對做到服務熱情、周到、真城、耐心，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工作敬業、創新、認真、負責，發揚團結協作的集體主義精神。為人處事不卑不亢，厲行節約，勤儉持家的毅力。人際關係和諧、融洽、平等、尊重。誠信第一，還有……
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重塑一個企業的嶄新形象。這樣吧，你們研究一下，建立一個嚴格的規章製度，我們再開員工全體大會討論通過。加入外貿總協定了，主要是思想意識要超前嗎？不這樣就要落後於形勢。
還是經理呀，關鍵時刻一錘子定音。不過，我想說句題外話，我們要想真正做好，你必須和黃曉依一刀兩斷。在水城我們還沒有力量與劉家族平等相處的資本。我們需要積累。盡管人們知道他是黑白兩道的人物。我們應該建立自己的人氣氛圍與經濟基礎。
我們已經徹底地了斷了，你放心。我們從現在開始，一步一個腳印。放下包袱，甩開膀子，大幹一場。我們配合起來就能戰勝一切困難。江成充滿信心地說。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範程笑了笑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江成沒有說實話，他仍然對黃曉依抱有許多幻想，隻是他現在不知道他們能夠發展到什麼程度，是福是禍他一點兒也沒把握。他見到她說了一些違心的話，很多話是空洞的表白，更是為了他們做愛而撒謊的。他一隻手支著前額，他心有所動，結束吧，男女之事是個沒頭沒緒的事情呀。
然而就在午飯前不久，李秘書提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她笑容可掬地望著他，把包裹放在江成的辦公桌上說：“江成經理，這是銀行的人讓我交給你的包。”
江成打量著這個包裹，看了一會兒還是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後來，江成終於想起來了：過幾天是他江成的結婚紀念日。自那天早晨他送小燕上學，她曾使江成為了這禮物而傷透腦筋，至今好幾個月過去了。真讓人難以相信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使他無心顧及她了。
請你把這個包裹拿到我車上。江成對李秘書說。
好吧，經理嘴一動，我們累得犯了病。說著她拿著包裹走了，隨手關上門。就是在訂做這件衣服的早晨，江成遇到了黃曉依。往事曆曆在目，怎能不叫人心熱不已啊。
黃曉依？江成的手指僵硬地放在桌麵上。他答應打電話給她，可從來就沒有找到機會。自江成最後一次同她談話以來，像是過去了很久。這會兒他拿起話筒，掛了個長途電話。這時，範程突然從門外探進腦袋：“我們最好趕緊走，江成？你這是第一次同董事會的人正式見麵，千萬不能遲到了。劉元新可能有新的什麼任務？”
他怎麼啦？江成不而煩地問道。
聽說他要調離水城市銀行。
調離？恐怕他快被雙規了吧？
江成猶豫不決地又放下了話筒，站起身。心想，等吃完飯再給她打吧。江成跟著範程走出門去。當時江成一無所知，黃曉依已經是偉績建築公司持有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了，她下一步就要抓全麵工作。
魏朋給江成打電話，他忘了帶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