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3 / 3)

江成依然覺得黃曉依的聲音在他的腦子裏回響,是如此的甜潤、溫柔、多情。黃曉依很孤獨就像他年輕的時候那樣。如果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感到孤獨,那麼這個人是極富有魅力的,這個人一定能夠為這個世界創造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最具獨特風格的人一旦愛起來,那是多麼的瘋狂。她有著像他當年有過的那種恐懼,害怕生活給人帶來的一切不幸,那是一種惟有親身體驗過才能產生的恐懼。害怕失去,渴望擁有,既矛盾又渴望的複雜心態。

江成知道黃曉依喜歡他。她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一點他很快就感覺到了。他意識到與他接觸過的人,要麼立即喜歡上他,要麼根本不喜歡他。黃曉依喜歡他。就在那一天他阻止她離開他辦公室的那一刻,他很敏感地覺察到了這一點兒。她今天的神態更使他堅信這一點。他吻她時,決心就下定了。他的感覺告訴他,他們注定要發生些什麼。比如愛情、比如情欲、比如墮落。盡管這是一個醉生夢死的過程,他也想體驗一下愛的死去活來的感覺。

第三次相見,她就無法拒絕地承接了他的吻造成了急劇偷情之中的快樂,然而她也激情蕩漾說她很需要他,如同他需要她一樣。她的嘴裏有著某些欲望。微微顫抖的身體也在表示著那種饑渴的欲望,似乎要竭盡他的一切力量,又在他身上激起了一種他相信早已消失的激情。其強烈程度使人驚詫不已,同時又使他感覺恐懼不安。因此他隻好暫時痛苦地收斂。他忽然意識到他和其他男人沒有什麼不同時。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其實,他有一種征服欲在折磨著他,他不是刻意追求女人漂亮不漂亮,而是女人有沒有超凡脫俗的氣質。他認為那才是一個最富有魅力的女人。突然,黃曉依在他順利的人生關鍵時期出現了。從而改變了他的一切!

江成你怎麼了?你坐在外麵幹什麼?想什麼心事呀?桂玉在他身後溫柔的問道。

江成一陣驚愣,但他感到她安慰似地將手放在他的肩上。他沒動隻是伸過手去碰了碰她的手:“我在想一些事情。”他慌忙地掩飾說。然後把她的手攥得更緊了。

江成聽見她的呼吸發出顫動的聲響,“你有心事,江成?”她關切地問。在他身邊的台階上坐了下來:“告訴我,你有什麼難事兒?也許我能幫助你。”

沒有。別說沒有,就是有你也幫不上我呀。

怎麼能這樣說?我是你老婆,你有難處就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好受些吧?

江成望著她。頭發把她的臉圍成一個十分溫柔的橢圓形,嵌著一張線條優美的嘴。這是江成喜歡她的地方。她會聽,她也願意聽他說。可眼前這事江成沒法跟她說清楚,他必須獨自麵對這一切。

沒什麼事的,桂玉,請你相信我好嗎?

是的,我從沒有懷疑過你。我們是出席市裏的五好家庭,你創造了這個家,說明你是稱職的丈夫。

江成說,不,你賢惠啊。

桂玉笑了笑,站起來,把江成拉到身邊:“你這個愛幻想的家夥,夏天已經過去了,像你這麼坐下去,會受涼的。還是快進屋吧,我去給你煮咖啡,你可以給我談談你同魏朋和洪麗雲吃晚飯的情況。”

江成跟著她走進臥室,他對她說:“黃曉依女士也來了,我先把魏朋和洪麗雲送去機場,然後才把送她回了賓館。她是我見的女人中最優秀的一個,尤其在社交上。”

桂玉向江成投來戲謔的一瞥,“你可要當心很現代的女人呀,你是經不住她們故弄玄虛的誘惑的。她們專吃像你這樣年輕而又有建樹的男人。她們最大的資本就是年輕美貌富有魅力。任何正直的男人也難以度過這一關。她像夢一樣迷人,每天都在尋找棲息做夢的地方。你知道嗎?”

誘騙我?做夢的地方?我們隻是工作上的關係,她能幫上一點忙,是魏朋介紹來的。江成想敷衍過去,可又不知道為自己怎麼敷衍。心想,老婆為什麼想到誘騙這個詞呢?

桂玉繼續跟江成開玩笑:“隻要不轉移工作關係和生意關係。我還是歡迎你們交往的。”她接通了電熱壺下麵的電開關:“不要忘記你是有妻予和兩個孩子的男人了,你必須關心他們,承擔責任,不要讓人背後說三道四,我想你比我更應該注意影響。”

放心,我不會忘記。江成認真地欺騙她說。

江成的聲音中有某種東西促使她仰起頭來。微笑從她的眼睛中消失了,她走到江成麵前,抬頭望著上他:“我希望我的先生是最出色的一個,越做越好,越來越優秀。”她心平氣和地說道。她的嘴唇吻了吻江成的麵頰,“所以我們要平平安安地走下去。如果你感覺累了就算了。轉包或者出租出去,我不忍心你這樣疲憊。總這樣奔波何日是個頭呀?”

不,男人必須有自己的事業,不然我怎麼活?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人生就是這樣,活著拚命爭,死了隨便扔。不給孩子留下點兒什麼,起碼我得盡到義務,一個男人倘若失去事業等於被判了他死刑。”

我說不過你,反正你自己惦量著辦。走吧,跟我走,我們好久沒在一張床上睡了,我今天特別想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這也是我的義務。江成說。

難得你呀記在心上。不過,太晚了,你好休息吧。說著,桂玉甜美地笑了。

謝謝你桂玉!江成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如果真的要他做,他會讓她失望的,他的體力和心氣幾乎消化使盡了。幸虧桂玉又體貼地拒絕了自己的要求。



4漂亮女人

清晨的陽光悄然走進臥室裏,耀眼的陽光把江成給弄醒了,他恍恍惚惚地望著天花板,覺得這房間有點兒陌生。後來他才發覺,原來他睡在桂玉的床上。平時他們都有自己的房間,都睡自己的床,隻是想起做愛時才有可能在一起,大多數是桂玉半夜三更跑到他的床上來。有時還打電話叫他,把他嚇的一激愣,有時候相互默默地約好,但事到臨頭也因沒情緒從而不歡而散。這不是主要的,但是卻不能忽視了彼此的要求。身體的內驅力也是挺折磨人的。

最近一段時期,桂玉總在家裏上網,可能在網戀,所以挺長一段日子沒有對他提出親密接觸的要求。這還是他提醒的她,覺得無聊上網吧?上網能使你感覺生活是有樂趣的,你絕對不會感到寂寞與無聊了,你就會感覺到這個世界其實很小很小。我們都生活在地球村裏,我們不能人為地壓抑自己。

江成緩緩地轉過臉;發現桂玉的臉緊靠著他躺的枕頭上。她正睜開兩眼看著他,她脈脈含情地笑了笑。江成也朝她笑了笑。是一種機械的笑容,或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兒,有點兒回味無窮的渴望感。

桂玉悄悄地說著什麼,兩眼一點兒也不惺忪,很有精神的那種神色,她被那種叫做彌合的愛欲滋潤的滿麵紅光。

江成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他問道:“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裏這早晨的幽靜,雖不響亮但也是嗡聲嗡氣的,像是又要挑釁她的激情。

你可要保持你的威武?你還行?我以為你已經忘了呢。桂玉姿態嬌柔地說。

這時江成知道她想起了快天亮時的事兒。她一手摟住江成的脖子,把他的頭拉到她的胸脯上:“你真棒,江成,你是很會體恤女人的男人,你的威猛是可人的。我覺得我的決定沒有錯,你是愛我的。你就像一個吃奶的嬰兒那麼讓我激動。”她貼在江成的耳邊小聲說著。

對不起,我以為什麼高興的事兒讓你興奮不已呢,原來你很在乎我的力氣。我老了,不比年輕的時候了。偌是年輕的時候,偌是我不累……

你真的很好。桂玉柔聲細氣地說。

江成隻覺得心兒像被人攥了一下似的,隱隱作疼,他說不出什麼。他沉思著,有多少男人在自己妻子身上發泄過那種完全是由另外一個女人刺激出來的瘋狂情欲呢?他已經從內心裏背叛了對她的癡情,盡管她還保持著對他的純潔,可是,他對她的不期而至的情欲是因為黃曉依呀!哪一種背叛更卑劣?現實的還是理想的?下意識的還是夢想的?他說不清楚。但他的情欲最終還牽著他走的,當理智地製止時,你一定經曆了許多坎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