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她相公?”侏儒少年顯然不信,我想,他大概是看到我方才為宋之“作媒”那一幕了。我正琢磨著,右手就被一個溫熱的手掌包圍,我倏地低頭,目光落在兩隻交握的手上,心裏有個小人在呐喊:媽呀,宋之居然違背倫理道德牽我的手誒誒誒!他這是要與金修文橫刀奪愛的節奏嗎!宋之你小子瘋了吧!
就在我糾結不已之際,一隻手環過我的腰,挑起我的下顎,傾身吻了下來。比起金修文的一觸即離,他的吻細密而綿長,在柔嫩的唇瓣上來回輾轉,是以,唇上的肌膚就像染了火,熱得發燙,隱隱有些酥麻。
他的吻技好得讓人抓狂!
一吻過後,我伏在他肩上喘息。他垂眸瞧著我,眼裏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繼而對一旁目瞪口呆的侏儒少年挑眉道:“我夫妻倆最近鬧著別扭,哎,真讓你見笑了。”
侏儒少年麵色微變,不堪打擊,沮喪一歎:“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姑娘家,為毛又是落空了!”
我也不造是怎麼回到家裏的,自一吻過後,就一直處於石化狀態,心中震驚不已。
直到橘子從茅屋出來,端了銅盆給我洗臉,我才回過神來,眼看宋之一腳踏入柴房,我丟下橘子,立即跟了進去,反手掩上柴門。
柴房很是簡陋,隻一張床,一套發舊的棉被,一把木椅就沒有別的擺設了。
空間相當狹小,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宋之好整以暇地坐在木椅上,施施然地望向我,“娘娘還想再來一次?”
意識到他這句話有著曖昧的成分,我忍住上前狂揍他的衝動,正色道:“你可知,非禮皇室妃嬪是什麼罪名?”
宋之很是無辜,手裏握著折扇反複把玩,“出了宮,你既不是妃,而我也不是臣,何罪之有啊?”
想不到他會耍賴,我頓時氣打不到一處來,指著他的鼻子恨恨道:“你方才……方才難道不是非禮我?”當著外人的麵,又是親又是抱的,也不算非禮?況且,在場的不止那個侏儒少年,後頭還有中了惶恐粉的十幾個鄰居大姐盯著呢。
“哦,娘娘說的是方才那個吻?若說是非禮,那麼你又為何不推開我?”
他眼裏又浮起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惱了,“那是權宜之計!”不推開他,自然是做給別人看的。
宋之笑得更歡了,“既然是權宜之計,又何來非禮之說?想來娘娘是明白我當時的做法的。”
誒?怎麼說來說去,反倒把自己給兜進去了?雖然他那一吻,隻是在侏儒少年麵前製造“夫妻”的假象,可是……也不至於用親吻來證明吧?想了想,到底是身份懸殊,和別的男子有肌膚之親是最為禁忌的。腦中劃過金修文溫潤俊雋的麵容,萬一這事傳到他耳邊,引起他的懷疑,可就不好了。我認真道:“我與你身邊不同,要顧忌的事兒很多,今晚所發生的就當是意外,正如你所說,我已是有夫之婦,我不想做對不起丈夫的事情。”
宋之聽完,唇畔噙著的那抹謔笑驀然轉冷,他眸色一斂,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他的妃嬪了。有朝一日你發現這所謂的嬪妃不過是空有虛名,不知到時你還是否像現在這般淡定自處?”說著,他起身去打開柴門,我忙跟著站起來,眼睛緊緊盯著他,“什麼空有虛名?你說清楚!”
他怔了一瞬,看我的眼神摻和了幾絲複雜之時,緩緩說道:“此妃嬪非彼妃嬪,就如同此皇上非皇上。”隻是點到為止,他便開了門,將我趕了出去,“夜深了,你該歇了。”
我站在門口,夜風陣陣吹來,一時吹亂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