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跟你說,孩他姨可是好姑涼,如果你辜負她,我們這兄弟可就做不成了!”曹鐵蛋拋過去一根煙。
將煙準確夾住的獨孤裕隆捏了捏煙嘴,叼在嘴裏,輕輕的“恩”了一聲。
“走,我先帶你去我辦公室洗一下,之後再帶你好好看看我這個酒吧!”曹鐵蛋哈哈大笑,摟住獨孤裕隆的肩膀,走進PZ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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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Z酒吧裏新來了一個保安隊長,據說是大老板的兄弟,入職半個月,準時準點,沒人和他說過話,隻是每天站在大老板原來站的地方,看著下麵,就這麼看著。
曹鐵蛋如履薄冰的過了半個月,負責每天給兩女送早餐的他在進門之前必須調整一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處於最巔峰的狀態,迅速的開門竄進去將早餐放到客廳桌上之後立刻轉身往門外跑,隻要步伐稍亂一點就會被坐在沙發上的某女抓起任何物件砸到身上,運氣好的時候可以有驚無險的隻聽到一聲暴喝。
每每躺在鐵皮房裏那張幾條長條板凳拚湊出來的破床上給卞冰花發信息傾訴思念之情的時候,曹鐵蛋總有躍下破床將睡在鐵皮房另一個牆角破床上的獨孤裕隆掐死的衝動。
哥哥我剛破呀!
“我快炸了。”
這是曹鐵蛋入睡之前必發的一條短信,他讓卞冰花獨自體會。
六點,沒有鬧鍾,曹鐵蛋和獨孤裕隆同時從床上彈起,抓起各自床頭洗漱用具同時走到唯一的水龍頭前依次接上水開始洗漱。
鐵皮房周圍還有五六個小瓦房,住了不少在工地上幹活的工人,因為是唯一的一個水龍頭,基本上曹鐵蛋二人洗漱結束的時候就會有工人端著盆到他們這裏接水,今天還是如此。
第一家瓦房裏住著三個人,父母帶著兒子,那娃娃剛上初中,被喚作瓜娃子,和大多數鄉下的孩子一樣,黝黑瘦削,為了讓兒子能在北京上上學求了不少的人,淳樸負責的一對父母。
蹲在台階上刷牙的曹鐵蛋又如同往常一樣,見到略微有些啤酒肚的娃娃他爸端著盆從瓦房裏走出來,點頭示意了一下,漢子大聲的問了聲好。
“天天吃這些東西!你們是想餓死我嗎?”瓷器落地的聲音,一碗白米粥從瓦房窗戶裏飛出重重摔在地上,有人一腳踹開房門從裏麵快速走出。
正講著最近天氣好像有些陡冷的漢子聽見聲音,快速關掉水龍頭,轉身看著快速走過的那人。
“你給我回來!”瓦房裏追出一名婦女,臉上帶著淚水。
“瓜娃子!給我站住!”漢子放下手中的盆,快速追上前去,腳步有些微瘸。
“你他媽別跟著我!”聲音略微奇怪,中厚不足纖細欠佳。
處於變聲期的上學娃。
漢子揚起手顫抖的看著眼前的兒子,一陣涼風從巷口刮進來,不知是凍的還是什麼,漢子一下子垂下自己高聳抬起的肩膀,就像被抽空了。
娃娃一下掙脫開自己父親的手,大喊道:“你這個死瘸子真沒用!”說完之後一腳踢在漢子右腿膝蓋上,然後跑開。
漢子因為低著頭,根本看不見自己兒子的動作,被一腳踢中疼痛不已跌倒在地。
為了省下錢來,漢子四季隻兩套衣服,已經是十一月份接近零下的氣溫,漢子卻依舊隻穿著夏天的短褲,跌在地上,短褲被蹭到屁股低下,露出白花花的兩片,他沒有理會,隻是捂著膝蓋叫著自己的兒子。
曹鐵蛋是個痞子,如果平時看見別人出醜跌倒蹭掉褲子,他會大笑,最多克製一點。
今天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轉頭看了看已經開始漱口的獨孤裕隆,獨孤裕隆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曹鐵蛋撇了撇嘴,和獨孤裕隆一起生活了半個月,他感覺他很變態,不管他幹什麼,都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走路,吃飯,睡覺,就連喝水都聽不見她喉結蠕動的聲音。
剛才牙刷卻在塑料杯子上撞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