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的可折疊方桌,四邊各坐一人,沒有人說話,將周圍雜物清理一下,桌麵上的四人全都盯著方桌中間的一盤花生,似乎是在等著它發芽。
“哢嚓”一聲,花生殼被人捏爆的聲音。
始作俑者感覺到周圍異樣的氣息,抬起頭掃視了一圈,將送到嘴邊的花生粒放到桌麵上,吹掉手上的脆皮,道:“都坐了四個小時了,能不能說點什麼?”
說話的曹鐵蛋被人扯了扯衣角,是卞冰花。
“我願意娶她,但是我隻有領證的錢。”獨孤裕隆尷尬咳嗽了一下,牽扯到肩膀上還滲血的傷口,齜牙咧嘴。
“我不願意嫁!”
“啪”的一聲,桌上的花生瞬間彈起散落,說話之人滿麵惱容。
剛想撿起花生粒準備往嘴裏送的曹鐵蛋還沒吃到,就失去了那粒花生的蹤跡。
“孩她姨別激動,我這兄弟不會說話,沒有任何人逼你嫁給他,也沒有任何人能逼你!”
“誰敢逼你我曹鐵蛋第一個提刀去砍他!”
“他的意思是他現在沒什麼錢,領證什麼的隻是為了表示一下他的誠意,他以後肯定拚命賺錢,肯定好好對你!”
曹鐵蛋見對麵的卞麗雪又有爆發變身的跡象,連忙扶住唯一幸存的方桌,急不可耐的腆著臉道。
“你說是不是啊?”曹鐵蛋也不管獨孤裕隆肩上的傷勢,狠狠的一肘搗在獨孤裕隆肩膀上。
“額,大概,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齜牙咧嘴的獨孤裕隆抱著肩回答道。
曾經和獨孤裕隆共同奮戰在第一線的那些鎮痞們都知道,獨孤裕隆是個不喜歡廢話的主,能剁手堅決不會剁你手指頭,在和曹鐵蛋多次的碰撞當中暖場的罵架也都是完全處於下風。
後來連曹鐵蛋都知道他的脾性,隻要是獨孤裕隆出麵阻攔的場合,直接不再飆酸水,跳過所有環節,碰麵就是兩兩對衝,簡單暴力。
現在要獨孤裕隆說些暖人心的承諾去安撫一下失去理智的卞麗雪,他感覺不如給他一把刀單獨麵對兩個瘋狗曹鐵蛋來的輕鬆。
“姐,要不你給他個機會試試看?”攔著卞麗雪肩膀防止她再度暴走的卞冰花小心翼翼道。
“他這是耍流氓!”從孩提時代開始卞麗雪就認識了卞冰花,從未對她紅過臉皺過眉,更別提剛才的一把甩開她的手。
“我沒有!”獨孤裕隆倔強出聲。
曹鐵蛋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女人在某些時刻爆發出來的力量要遠遠超出所能理解的範疇,一掌將方桌拍成兩半的卞麗雪抄起屁股低下的板凳砸到呆坐的獨孤裕隆臉上。
場麵一瞬間失去控製,手忙腳亂的曹鐵蛋慌忙抓住卞麗雪再度砸下的板凳,整張臉都被拍紅的獨孤裕隆不躲不避,神經大條的他有一個準則,自己應該抗下的,少一分都不行。
“老獨你先走!”勉力製住暴走的卞麗雪,曹鐵蛋抽空回頭大喊。
腦門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流到唇邊,被緊抿的嘴唇阻擋在外,潤濕了略顯薄情的兩瓣嘴唇。
依舊挺著腰杆的獨孤裕隆抬起頭,酸澀混亂的眩暈感侵襲他的思維,晃了晃腦袋,盡力保持自己身體的平衡,站起身道:“我願意娶你,但是我隻有領證的錢。”
“我.”曹鐵蛋無語凝噎。
“獨孤大哥,你還是先走吧!”被卞麗雪嚇到大哭的卞冰花擋在曹鐵蛋和卞麗雪的身前,回過頭大喊道。
“對對,快走,你什麼話都別說了,盡添亂。”曹鐵蛋表示讚同。
接連被喝哧的獨孤裕隆呆愣的看了看身前三人,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轉頭快速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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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鐵蛋在酒吧門口看見了獨孤裕隆,晚上九點鍾,酒吧門口的霓虹燈不斷閃爍,照在獨孤裕隆身上,麻衣麻褲千層鞋的獨孤裕隆就像一尊門神,惡門神,恐嚇著想要到PZ酒吧買醉的那些個白領階層們。
“你這一臉血的站門口,也不怕警察把你拖走。”走到近前的曹鐵蛋道。
似乎是等了很久的獨孤裕隆見到曹鐵蛋,慌忙上前,張了張嘴,但好像又不知道從哪說起。
“孩他姨說了,你今天冒犯了她,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但是.。”但是什麼,曹鐵蛋沒有說出來,但從他的抽煙的愜意樣上可以看出像今天這樣的動刀動板凳的情況應該不會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