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般想著的時候,日軍已經停止了向這邊扔手雷,估計他們也是扔累了。但是我不太相信這樣的可能性,我比較相信的是,他們已經在向我們摸了過來了。石天魁和劉爺他們那邊打不開缺口,他們就隻能往我們這邊突圍了,而且他們也已看到,我們這個方向,就隻有我和山狐兩個人而已。
日軍也是人,雖然蠻,雖然橫,也是有吃軟不吃硬的心理的,況且他們現在也蠻不起來,也橫不起來。我和山狐才兩個人,他們怎麼權衡,也是覺得我們這邊比較容易吃下。既然是這樣,他們就不可能呆在原地不動等我們露頭。
日軍的戰法向來有一個定論,擅攻不擅守。或許是他們太過驕傲了,覺得他們應該永遠是昂首挺胸,攻城拔寨的那一類人。不是躲在陰角暗落裏像一隻隻土拔鼠般的久不久露個頭,打個黑槍,打完就一溜煙逃個沒影。這種戰鬥對他們來說是很大的汙辱。
石階上的那邊,石天魁和劉爺他們還在阻擊著日軍,槍聲慢慢地稀零下來。我琢磨著,日軍應該是全部都退下了石階了,所以才不會產生更猛烈的開火。
一琢磨到這點,我便對山狐大叫了一聲:“不好,日軍要向我們摸過來了,準備迎客。”。
山狐一聽便理解到我的意思了,貓著腰,跟著我,向墓門邊靠了過去。我們沒敢露頭,因為我們知道日軍是肯定對著我們這個地方瞄準著了,隻要我們一露出腦袋,肯定會被他們打成個爛番茄。
我們又摸出了手雷。
在這裏,我們隻能夠用這個,因為沒有別的更好的方法。敵眾我寡,沒點大範圍殺傷力的東西,還真幹不過他們。我對山狐說,這手雷,不能淩空扔,要借著地板滾過去。我們現在並不確定日軍的位置,如果淩空扔,手雷有可能會炸空,傷不著日軍。而借著地板滾過去,手雷在遇到阻礙時就必然會停下來,然後炸開。在這直直的墓道裏,能夠讓手雷滾停的,就隻有日軍的蘿卜腿了。
我們把手雷扔出去之後,便在靜靜地候等著。
扔出去的手雷很爭氣,在幾秒鍾之後便轟然炸開,同時還夾雜著日軍的哀嚎悲鳴聲。這是一個信號,很好的信號。我和山狐繼續在揮扔著那手雷,接著我探出槍口,靠著直覺便向墓道中開火。
三十發子彈噴完,我不知道能夠放倒多少個日軍,隻是聽到日軍的悲叫聲不斷地在墓道中蕩旋著。打完三十發子彈,我便拉著山狐向墓室的裏邊靠了回去。我們剛離開那地方,便聽到日軍的手雷跟著在那裏爆炸開來。
可見打日軍就得是這麼打的,在你不可能一下子把他們咬死的情況下,就咬兩口,便鬆一鬆,不然他們就會跟著回咬的,日軍都是狠角,他們是一旦咬著你了,便是不可能鬆口的,非得要把你給吞下去了不可。
日軍的手雷連續不斷地在那墓室外的那截墓道中轟炸著,墓室外的那道牆體整塊給轟塌了下來了。那一截墓道上那堆積著大量的碎石塊,日軍的手雷再扔在上麵引爆時,有一些碎石塊都被炸得飛了進了。嚇得我跟山狐是忙不迭地閃躲,要是被那些碎石塊給砸中,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日軍的手雷隻要是還在響著,那麼他們就不可能接近這裏,也就不可能對我們發起突襲。這一點我們還是比較安心的,不過我的安心沒有能持續多久。
日軍的手雷竟然能夠扔進到墓室中來了,並在裏麵轟然炸開,我跟山狐隻得連手帶腳,一陣狂爬躲到了那具棺槨後麵躲著去了。
看來日軍已經是在逐漸逐漸向我們靠近著,隻要他們足夠靠近,扔雷的時候,斜著角度扔,隻要把握好方向,那手雷砸在墓道的牆體上,然後便反彈進墓室裏來了。
當然這也不能做到例不虛發的,準頭不夠好,角度把握得不夠,手雷仍然是落在墓道中爆炸開來。然而那墓室外的那道牆體有一麵早已經被日軍給轟塌了,所以他們的成功率很功,所造成的結果就是,我和山狐很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