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輾轉反側(1 / 3)

子彈就在墓室外的墓道裏彈跳著,我和山狐已是飛身撲進了墓室的地板上。

山狐趴地上痛叫著:“老是這麼摔來摔去,遲早要像我家那木凳子一樣給摔散架了。”。

我也是忍著壓地上胸口的劇痛,把臉都皺成一池春水了:“跟被子彈打中相比,你更願意選擇什麼?”。

“我也知道該選什麼,但一往這陰森森的鬼地方紮進來,我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我那胸膛都被地板砸出繭來了。”。

我吃著痛爬了起來:“起繭了好,說不定那繭還能起到擋子彈的作用。”。

山狐那苦瓜臉,張得快成一麵餅了。顯然,我這玩笑,並沒有讓他感覺到有幽默感的存在,他隻是有些無奈和苦楚。

我爬向墓室的門邊,將頭貼著地板,快速地探出了那麼半截去窺視那石階下的那些日軍的傷亡和石階上還在相互推搡著的日軍。

石階下躺著七八具軀體,死沒死不知道,隻是姿勢不太好看,錯亂重疊地橫著。血與塵土把臉都糊得看不清表情,痛苦或是解脫。

我除了看到以上的情景,還看到了有兩三顆手雷,前後相隔著不大的距離,向我飛了過來。我連滾帶爬地跳離了那墓門邊。

我發現我總是這般的突兀,總是這般地落魄,也總是看到不想看到的東西。

日軍扔過來的手雷,有一顆正好停落在墓室門口裏爆開。墓室門口處一片灰塵鋪天蓋地,把整個墓室遮暗了?有兩顆在墓道外炸響,我和山狐在墓室裏感覺到整個墓室裏一陣搖動。還真怕墓室頂部會塌下石頭來把我倆給砸得頭破血滾的。

我和山狐都有些擔心日軍會撲過來,卻是不太敢衝向墓室門邊去,怕會吃上日軍的手雷。那墓室的外牆可不經炸,之前我和山狐的幾輪手雷便把一麵墓室的外牆給炸塌了。要是日軍多扔上幾顆手雷過來,這麵墓室的外牆也一樣不經炸。

而且我們也知道日軍一旦扔上手雷,就會是沒完沒了的了。他們不喜歡那種羊拉屎的做事風格,他們就是那種雷厲風行,殺雞都非得使上牛刀的瘋狂之人。如果他們隻是扔上了幾顆手雷就罷手了,那我就隻能判定,他們手上沒剩多少這玩意了。

現在不是要節省彈藥的時候,日軍打仗也沒有省彈藥的這覺悟,都是要往死裏轟,轟死了一了百了,沒死的就上刺刀,拚誰狠,狠得過的,就蹂躪對手一番,狠不過對方,就跑。

就這邏輯了。

我和山狐怕被日軍的手雷波及到,都躲到了墓室的最角落裏的那具棺槨的後麵去了。日軍沒讓我和山狐等上多久,就把手雷當成石碎塊一樣扔過來。轟隆隆不絕於耳的爆炸聲,充斥於整截墓道,然後鋪蓋住整間墓室。

墓室搖晃得更是厲害了,看來日軍是真想把我和山狐給活埋了。我跟山狐就躲在那角落裏閉著眼睛,捂著耳朵,享受著爆炸的震顫。日軍的手雷是直扔,而這間墓室是處於橫向的位置,所以那些手雷才沒有能夠扔進來。要是那些手雷被扔了進來,我跟山狐可就沒這般淡定了。

那些手雷在墓道中不停地轟炸著,那墓室的牆體被炸裂,然後癱塌了下來。山狐在一邊捂著耳朵一邊在數著日軍扔出了多少顆手雷:“十五,十六,十七……,媽的,這些小鬼子真闊綽。”。

我也捂著耳朵在對山狐大喊道:“嗯!這個扔法,他們身上待會肯定沒剩幾顆了,待會我們就是去搶,也搶不了多少了,真可惜了。”。

“是呀!真是可惜。”,山狐也在跟著虛歎,他忘記去數那些日軍扔了多少顆手雷了,數對不上了,他也就不去數了。兩人靜靜地坐那棺槨後麵聽著那些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感覺就像是在聽著小時候過年放的鞭炮聲。

日軍的彈藥並不是真的充足得永無止境的,畢竟,在之前,他們已經是耗損了不少了。子彈或許他們還是足夠的,但是手雷,扔到了這份上來了,也該是差不多到底了。況且,我想他們也不會短見到真的一顆不留地給向我們扔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