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狐應該就是被這兩個人給嚇得木訥如石雕的吧!
不止是山狐,現在連我也被嚇到了,結果是,我比山狐更木訥。
那兩個從日軍的身後出現的人帶著一身死亡的氣息,狂掠而來。隻要看上他們一眼,就能把人身上的毛孔都給嚇得全都張得針孔般大,然後感覺到那帶刺的冷意,便從身上的毛孔給鑽了進去,心髒都在縮緊。
我那軟著的雙腿,不停地打著抖。我想,就是看著兩枚十幾公斤的炮彈迎麵向我擊來,也不過如此。
那兩個還在地上哆嗦著的日軍抬起頭來,看到我和山狐像被人點了穴位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對著他們身後幹瞪著眼睛。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然後都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那兩個日軍是真的被嚇得魂都溜了過半了,全身抖得如風中敗柳般地晃得差點就翻身倒地了。
可是那兩個人隻是始終保持著那殺氣淩烈的姿勢,那兩把巨斧懸在那兩個日軍的頭上,卻始終沒有劈落下來。我受驚了有幾秒鍾,身上冒出來的汗代替了水漬,繼續浸泡著全身。盯著那兩把終不見落下來的巨斧,我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莫不是這兩個人,又像是我們在大殿上看到的那些石雕一樣,都是整出來嚇人的。
那兩個日軍已是被嚇得完全失去了動彈的力氣了,隻是俯在那地板上作著引頸受戮無奈之舉。審判的時刻終未到來,那兩個日軍是真的被嚇得尿都流了一地了,看著地上的這兩個奇物,再看看這地上的兩個奇物頭頂上的那四隻集萬惡於一身的凶眼,我是終於確定,那兩個突然冒出的兩個惡靈手中的那兩把巨斧是不會再落下來的了。
他們也隻是兩座石雕罷了,我們又被這些死物給活活地恐嚇了一回。
如果他們是活的,那兩把巨斧早把那兩個日軍劈成兩段了。也不會讓那兩個日軍還有那麼充足的時間在那裏享受驚恐。我又再一次驚奇了,那兩石雕實在是太過栩栩如生了吧。
果然,那兩個日軍把他們的恐懼化成尿全都流光了之後,突然也是精神抖擻地爬了起來,因為他們也發現頭頂上淩空要俯衝下來的並不是真人。然後我看見那兩個日軍做出了很不可思議的舉動,兩人都同時跳了起來,對著那兩具把他們嚇了個半死的東西狂吐口水,邊吐邊罵。
我的恐懼過後是虛弱,我對山狐說道:“我不行了,讓我再歇會。那兩個鬼子你看著辦,想過去宰了就宰了,不想動,就讓他們再多喘幾口氣。”。說完我就挪到離我們最近的那麵牆下邊去歇著了。
山狐回頭望著我,然後又往那兩個日軍的方向看了看,他的視線不是落在那兩個日軍的身上,而是盯在了那口石棺上,看了大概有五秒鍾之久,他才突然大放虛光:“我也歇歇,也歇歇,體力透支得大厲害了,貿然過去,怕揍不過他們。你現在累成這樣,又幫不上我。讓他們先得意會,待會讓我體力恢複了,我把他們的骨頭一根一根拆出來。”。
然後他也向我靠了過來。
我從行軍包裏掏出水壺,還有幹糧,開始進食。現在隻有這兩樣東西才能起到恢複體力的作用,進到這古墓裏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了。一直處在擔驚受怕的時間裏不得安生,根本就沒來得及往嘴裏塞進半點食物,其實肚子裏早已是空空如也。雖然被那從墓道兩旁湧下來的水衝得左右翻騰,也被灌進了不少水。但灌進去的水隻會讓肚子不舒服,不會起到代替食物的作用。
現在讓我再去喝那些快要湧上來的水,我是打死都不願意。這些水不幹淨那是肯定的,我還怕喝了會中毒,不過那些三牙魚在水中遊得不知道有多舒坦,料想喝了幾口這些水,估計也不會出多大的問題。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寧願喝自己身上帶的。
山狐也並不是真正鐵造的,所以他看到我進食,他一下口便是風卷殘雲。看著他那吃樣,我趕緊喝住他:“悠著點,悠著點,我們還不知道要困在這裏多久,別下猛口,在這裏麵可沒有野味給你打,最多也就是出現些幾百年前的人骨頭,你能嚼得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