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挑釁(2 / 3)

我這話,把山狐嘴裏的食物差點嗆出來了,好在他一聽了我的話也知道食物的可貴了,硬是生生忍住了,然後喉頭一發力,硬生生把那口幹糧給吞了下去,那口幹糧把他卡得臉色脖子粗,好像他吞下的那口不是幹糧,而像是在吞著一塊拳頭大的石塊。

那兩個日軍顯得很無聊,也很無趣。他們很尷尬,很疲憊,很無奈。我和山狐在進食,而他們隻能看著我們在進食。

他們在被大水撞翻的時候,為了活命,隻得把行軍包都扔掉了。因為他們的遊泳技術水平實在是太水了,而行軍包裏的東西太重了,就他們那百來斤肉都難以在水中浮起來了,更別說是要加上那沉重的行軍包。他們隻得舍棄一切影響到活命的東西,現在他們身上除了那身實在是破得慘不忍睹的黃色狗皮軍裝,可以稱是一無所有了。

如果他們身上現在是刀槍俱全,肯定是意氣風發地衝過來搶我們身上所有擁有的一切。日軍是人渣,是土匪,是強盜,所有的強盜理論都適用於他們,他們的是他們的,別人的也是他們的。而此時此刻,因為他們已是處於勢單力簿的處境,所以他們不俱備當強盜的條件。他們現在看起來很可憐,兩人就像兩條遭受饑餓傷痛困擾的小狗,可憐巴巴地在看著我和山狐在進食。

原來無論多可怕的敵人,多殘暴的惡寇,都有可憐的時候,都有軟弱的一麵。

雖然他們看起來可憐,也軟弱,但我知道,他們的可憐比起死在他們的槍下刀下的中國人的無辜,他們的可憐更是一種*裸的罪惡,是一種可以承受沉重的唾沫,可以承受最熱烈的咒罵的罪惡。

去你見鬼的可憐,我用著堪比子彈的眼神回敬那兩個日軍的可憐巴巴。

那兩個日軍很快就被我那帶著仇恨的鋒銳的眼神給警醒了,他們終於從那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羞恥的軟弱中掙脫而出。向敵人乞求一種難於登天的憐憫,是愚蠢的,是該下地獄的。我想他們剛踏入中國的這塊土地之時,他們的上峰便已經是對他們叮囑過這樣的真言。

特別是持著自己是侵略者的身份,那就更應該是要銘記於心。

作為他們的敵人的我們,會對他們賞賜惡咒或是唾沫,而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更樂於賞賜於他們鋤頭或是鐮刀。

隻是很短的時間裏,那兩個日軍便回複了他們堂堂大日本皇軍的傲然氣度,即使他們臉上的氣度與他們身上的破軍裝顯得特別的不協調,甚至可以說是滑稽,但是他們還是很自得,那種天生的以卑鄙無恥為榮的品格。

從他們的眼神裏我捕捉到,他們已懷著即使不能幹淨利落的把我和山狐給幹掉,也要與我們同歸於盡。然後到地獄裏去領取他們天皇的無上榮光。

我用舌頭把那粒小小的漏在了嘴角邊的幹糧卷進了嘴巴裏,然後對他們送去一個陰冷的眼神。我想告訴那兩個日軍,我看透了你們的心窩,我也是這樣想的,無論如何,想方設法,我都會將你們驅散於這片土地,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你們都滅掉。

一路過來,我們遇到的日軍那次不是人多勢眾,還不是一樣被我們給打得蒼惶不堪。兩條落水狗,我不信,我還收拾不了,就算我收拾不了,我旁邊這個人也會收拾。

這年頭拳頭大的不一定是大爺,靠山牢的那才是真正的大爺。而現在這一刻裏,我覺得我的靠山還是挺牢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向旁邊正在做著牛灌水動作的山狐的側臉看了過去,他那灌著水的喉嚨像捶鼓一樣發出轟鳴,而他的側臉則像一麵被大自然的刻刀雕出來的岩壁,透著淩厲的剛毅,世間的任何風霜都無法將其摧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