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光明乍現(2 / 3)

有時候,機會總是有的,但是機會也會像流星一樣,一閃就即逝。

他們在急切地想把山狐這塊五花肉吞落肚的時候,心裏是充滿了荊棘一樣有殺傷力的矛盾在反複地橫豎左右地劃拉著,因為這塊五花肉實在是不好吞,是長了刺的,而且那刺是又多又利,一不小心會把想吞掉他的人的喉嚨給卡死的。

那幾個日軍內心的複雜掙紮的時間不算得長,隻是偶而忽閃了幾下,狠而抹去,便想暴而起之,而且也就在那個時刻,他們認為時機剛剛好,因為山狐已是低下了身子並伸出了一隻手到水下去撈我。

在他們一步邁出的時候,山狐已經是大喝著把我從水下拉了上來。那聲大喝把那幾個都嚇得把步子都放慢了下來。山狐一把將我拉了上來之後,便扭頭左右看了兩下,一看到了幾個日軍正虎視眈眈地想要對著我們撲了上來,頓時就把我甩在了地上,對著兩邊的日軍拉開了架勢,兩眼放著狠如烈焰的光點,意思是說,來吧!小鬼子們,試試爺的拳頭。

那幾個日軍知道機會已是稍縱即逝了,無奈之中,把凶狠的眼神打散了,收回了踱出的步子,向兩邊盡可能地後退。然後開始清除那些還掛在身上的那些三牙魚。剛才歹念起得太過急促,沒來及去考慮還嵌咬在身上的三牙魚,現在作惡無望,終於閑了下來了,也有時間去收拾那些把他們咬得夠嗆的魚了。

我被山狐摔在了地上,雖說是沒有傷筋動骨什麼的,但也是夠我哆嗦好一陣的。我感覺自己成了一堆被摔散了的棉花,完全聚不起力氣來。粗喘了好幾回氣,才回過半點神來。我一摔在地上,就把身上的好幾條三牙魚給壓得肚破身爛。但是沒被壓著的,卻也還有著好幾條就這麼死死地縛咬在我身上,咬也就罷了,還使勁地翻動著身軀,它們一陣翻動,被咬著的傷口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都說有時候,疼痛就是力量,能激發人的無限的鬥誌、無以倫比的潛力。

我是挺相信這句話的,因為身上傳來的疼痛,真的很快就把我升華至了彪悍的境界中去。我翻跳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掄砸著身上的那上的三牙魚。在水裏那些三牙魚,是大爺,是大神,上了岸,它們就是孫子,是臭蟲了,隻有有挨打的份。

在我的一番發威下,掛在我身上的三魚牙全都被我橫掃了下來,然後全部把它們都踩個稀巴爛。

有仇不報,非君子也。

山狐一直就把那想要揍人的架勢拉開著,整個過程中,就壓根沒有想對我施之於援手,而實際上,從開始到結束,他也一直都沒有動過一下手指頭,甚至是連眼神都沒有晃動半分,隻是死死地分視著兩邊的日軍,生怕兩邊的日軍又有生什麼惡念,搞點什麼小動作。

實事上,山狐也是多慮了,因為那幾個日軍,現在也很忙,跟我一樣忙,忙著清除身上的禍害。所以他的多慮顯得很沒有必要。

我把那些三牙魚全都變成肉泥之後,便恢複了那虛弱的本原。我是真的挺累的了,就想著能直躺在這地上,那該是件多美好的事情,這事在此時此刻,會比人生得意時更有吸引力,也會比洞房花燭夜更溫馨。

我遠比我想像中的要累,因為我真的站不起來了,我的手已經是軟得跟幾個月前吃上的那碗麵條還要軟,腳也開始麻了起來,那是要抽筋的前兆。所以我不動了,就坐在了地上,粗喘著那似乎永遠都喘不到邊的氣,一臉麻木,兩眼空洞。

此時的我,就像是用木條支撐上的木偶。

山狐看到我忙完了,終於把他那跟上茅坑有幾分相似的架勢給收了回來。那幾個日軍退遠了是一個原因,而長時間保持著這姿勢一動不動,也是很累人的,這也是一個原因。所以他收回那架勢的時候,顯得有些吃力,我估計他那弓步,讓他的腳都有些僵了。他也是跟我一路折騰過來的,他那精神抖擻的樣子,起碼有百分之八十是裝出來的,是裝出來嚇唬那幾個日軍的。他的力氣估計是在把我從水中拉出來的那一刻便搗騰光了,現在的他隻是虛有其表的個空架子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