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輝撓撓頭,說道:“原來如此,是在下多心了。”
段天冷哼一聲,被父親眼神警告一次,他也不再多說。緊夾一下馬腹,跑到隊伍前麵,來個眼不見為淨。
沒他在旁打擾,樂輝更是高興,與劉伯、藺夏聊得熱火朝天。甚至還把慕容筱吸引過來,歡聲笑語不斷,儼然一副出遊觀光的樣子。
太陽將要西沉之時,眾人停在一座高山下,準備紮營過夜。慕容筱和藺夏負責做飯,段九州父子紮帳篷,樂輝和劉伯則走到遠處樹林中拾柴火。樂輝抬頭看去,雲霧繚繞間,山頂似有金光反射。“這,這不是風止山嗎?”
“大少爺,這是風止山。這座山是方圓千裏最高的一座山峰,今晚我們就在山下過一夜,明早再繞過去。”劉伯撿了幾根枯枝,抬頭對身邊的樂輝講解。
樂輝站在一棵鬆樹下怔怔出神,劉伯忽然搶身衝來,大喊:“小心!”
“嗯?咋了,劉伯?”劉伯左手猛地按向樂輝,右手向上拂去。樂輝被他嚇了一跳,側身躲過他的手,扭頭看向身後。
一條枯黃色的奇蛇從鬆樹最下麵的枝幹處撲下,迅捷無比地咬在劉伯手背上,劉伯反手一抓,正好握在奇蛇七寸。他手掌用力,緊緊把蛇勒死。不過他右手背被蛇咬到的地方迅速紅腫,剛才又動用內力,導致毒素擴散更快,不一會整隻手都麻痹無力,耷拉在身側。
樂輝趕緊上前扶住劉伯,抬手施放一個回春術,結果毫無作用。
“快扶我回去,讓筱筱給我看下就行。”劉伯臉色蒼白,虛弱地靠在樂輝身上,竟是昏迷了過去。
樂輝有所顧慮,不能施放更高一等的治療法術,扶著劉伯快速返回。他心情很是有些複雜,若是慕容筱也治療不好劉伯的話,自己可就什麼都顧不得了,救人要緊,而且劉伯也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的,大不了施法後身份暴露,就和他們分開。真想不到這裏還有能躲過自己神識的毒物,還是大意了。
“快快,劉伯右手被蛇咬到了。”未到營地,樂輝就放聲大喊,眾人臉色均是一變,迅速圍攏過來。
劉伯被安置在一座帳篷裏,慕容筱捏著他的右手仔細察看,神色凝重。
“怎麼樣,筱姐姐有辦法嗎?”樂輝急不可耐,深怕劉伯有個閃失。
慕容筱白了他一眼,沉聲道:“這是枯鬆蛇咬的,毒性擴散太快,我們帶的解毒草藥根本沒用。”
“枯鬆蛇?這種蛇不是極少嗎,怎麼會這麼巧遇到?”段九州捏著下巴,臉色陰沉。
劉伯平時就是個老好人,藺夏和他關係挺好,說道:“筱姐姐,你不是會治療法術嗎?快點給劉伯治啊。”
樂輝聽慕容筱說草藥無用時已經準備掐訣施法,又聽藺夏說她也會法術,忙說道:“筱姐姐,你會法術啊?那快點,再晚可來不及了。”
慕容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大少爺,不是奴家不想用法術。隻是用一次法術,會消耗奴家本就不多的靈力,因此我有一個規定,凡是被奴家用法術治療的人,不管是誰,每次施法都要收取五兩銀子。”
樂輝不能置信地看著她,片刻後沉聲說道:“快施法吧,錢由我出。”
“就等小少爺這句話呢。大少爺別急,法術可是比毒素快多了。”慕容筱手一揚,掐訣念咒,一道綠光照耀在劉伯身上。
樂輝認出她施放的是比回春術略高一籌的複原術,隻見綠光照耀下,劉伯青紫腫脹的手臂迅速變回原來模樣,不一會就完好如初,劉伯也悠悠醒轉。
“劉伯,你感覺怎麼樣?”樂輝問道。
劉伯蒼白的臉上擠出一道笑容:“我沒事,感覺已經好多了。肯定是筱筱施法救的我吧,我胸前兜裏有銀子,你拿出來給筱筱。”
慕容筱笑道:“劉伯,這次就不用您老掏錢了,大少爺要給你付呢。”
“劉伯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這錢理應我出。劉伯,您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多躺一會吧。”樂輝掏出五兩銀子,遞給媚笑的慕容筱,然後徑直走出帳篷,尋了一個幽靜地方坐下。
劉伯一介凡人,竟然為自己這個他們眼中的仙人擋了一次危險,想想都有些諷刺。即使自己被蛇咬了,那也不會有什麼事的,可畢竟劉伯不知道,這份恩情自己不論如何也不能忘了。若不是自己對危險的意識不足,若自己用神識仔細感知一下,也不會發生這種事。總而言之,自己還是太缺乏經驗了,真是白看了這麼久葉師叔的玉簡。樂輝心思閃動,坐在地上悶悶不樂。
“大少爺,這種事你應該見到很多了啊,怎麼看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呢?嗬嗬,你可真夠古怪地。”藺夏走到他身邊,帶來一陣香風。
樂輝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就是人間冷暖嗎?我以前還真是經曆的少了。”
藺夏搖了搖頭,兩人一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