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麵洞穴的寬闊相比,這個猛獸口的洞穴則更顯逼仄,大約有兩三個人並排在一起的寬度。唯一不同的是,地麵不再是凹凸不平,而是不知被誰鋪滿了平整的石板。借著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到每塊石板上都雕刻著叫不上名字的怪獸。怪獸以怪異的姿勢扭動著身體,張開的大口裏噴射著碩大的火焰。洞穴兩側則刻畫著一幅幅的圖畫,圖畫由粗劣的線條構成,雖然簡單,卻給人怪異恐怖的感覺。可能由於年代久遠的緣故,有些圖畫早已斑駁不堪。
“這些圖畫好像在講述什麼。”幻天心想。
他把火把舉到第一幅圖前,隻見上麵畫的是一個老者盤坐在高高的祭壇上,雙手高舉著一個被火包裹的男嬰,他的四周跪滿了人。
“真是奇怪的畫。”幻天邊想邊繼續看第二幅,第二幅畫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身穿紅袍,正俯瞰著下方無邊的城鎮,而他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魔獸。看到這裏,幻天不由地大吃一驚,“這……這畫的不正是千年前的人魔大戰嗎?”他越想越驚,“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當看到最後一幅——一個身穿王者服飾的人類,正手結一個複雜的手印,狠擊在男孩胸口時,他頓時明白了一切,這裏畫的正是當時人魔大戰的重現。汗液從幻天的臉頰滑下,他不由地想起了火焱國那流傳至今的傳說。
傳說幾千年前,萬物凋零,天地巨變,一個萬年才會出現的大魔頭指揮著無數的魔獸踐踏世間。昔日繁華的都市好像變成了人間煉獄,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屍體,獻血染紅了大地,浸染了河流,母親哭泣著尋找孩子,哀嚎彌漫整個天際。四大王國火焱之國、冰晶之國、風暴之國和砂岩之國第一次結束了戰亂,聯合在一起,抵擋著魔獸的進攻。終於在犧牲了無數戰士的情況下,各國的七大王侯包圍了大魔頭,二十八個王侯與大魔頭大戰了三天三夜,在犧牲了十個王侯的慘痛代價下,各王侯終於將大魔頭打成重傷並用禁術將之封印,然而就在各王侯要痛下殺手時,一隻異獸突然闖入,由於各親王經過大戰,都筋疲力盡,大魔頭竟被異獸救去,逃入了無邊的鬼影森林中,雖然事後各國都派高手仔細搜查森林,無不空手而歸。很久之後,由於各國又爆發戰亂,漸漸地便再無人關注這件事了。
“這裏可能曾是魔教的一個據點,我要小心些。”幻天望著麵前的圖畫,心中暗想。他轉過身來,微微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刷地瞬移前進。
幻天全身戒備,一刻不停地向前衝去,由於速度加快,他早已熄滅了火把。體內脈輪之氣翻滾,他的眼睛裏又閃現出了火焰的形狀,這可以讓他在黑暗裏目能視物。
也不知道穿行了多久,突然,身後有微弱的氣流劃過皮膚,他趕緊閃向一邊,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物體險險地從他麵前擊下,重重地砸向地麵,石屑飛揚,地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巨大的聲響,在這個狹小的洞穴聽起來格外震耳發聵。他環顧四周,才看清原來襲擊他的是一條長在洞頂的黑色藤蔓,而整個洞穴,不知何時也爬滿了無數手腕粗的根須,它們輕輕地搖晃,就像深海動物粘人的觸手。此時無數的根須全部朝向幻天的方向,如同利刺般微微顫動。那根黑色藤蔓則左右擺動著,準備著下一次的攻擊。
幻天拔出劍來,把脈輪之氣貫入劍體,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一切,像貓般弓起背來。
突然,無數的根須停止了顫動,仿佛得到誰的命令一樣,開始無限伸長,他們盤旋糾纏著,順著洞壁,向幻天快速地爬來。“來的好!”幻天大叫,長劍急刺,揮斷四周近在眼前的根須,可沒想到,斷掉的根須又重新長合,又毫發無損地衝來。
幻天躍入半空,左手結印,大喝:“火衣。”頓時,體內的內力迅速地在體外集結,不一會兒,幻天體表布滿了火焰,如同火神的戰衣。當無數的根須接觸到這些火焰時,轉眼便化為了灰燼,雖然根須還在繼續長合,可也不能奈何幻天了。
幻天落到地上,身上的火焰沾到周圍的根須,周圍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擺動的巨大藤蔓,突然,藤蔓停止了擺動,仿佛蓄力一般,猛地當頭砸向幻天,幻天向旁滾動,藤蔓一砸落空,就像有生命力一樣呼地橫掃,隻聽,彭地一聲,幻天胸口遭到重擊,一口鮮血哇地噴在了藤蔓上。
不容幻天多想,幾乎條件反射般,幻天呼地向前急奔,而黑色的藤蔓帶著風聲,山呼海嘯般地追來,就在幻天覺得就要死在這裏時,突然一道石門出現在眼前,石門兩旁的門柱上各貼著一道黃色的印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