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犯錯的又不是父親一個人。”烈遺痕轉動輪椅,望向點燃的燭火,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說起來,父親素來耳根子軟並沒有什麼主見,相信聖上也知道父親的為人。所以,真正算起來,父親頂多算是從犯,主犯卻是惠蘭院的那位!”
烈尋眼中一亮,頓時明白過來。這會兒他也顧不得烈遺痕說他沒有主見的事情,當即道:“痕兒的意思是,為父進宮請罪,將事情原原本本毫無隱瞞的全部告知聖上,由聖上來裁斷當年的事情?”
“嗯!”烈遺痕輕應了一聲,轉動輪椅‘走’門邊,“但是父親一定要切記,你一直以來都是被慫恿的那一個!風悅詩才是那真正的罪魁禍首……”
烈尋:“……”
此時的烈尋已經不用烈遺痕叮囑了,這種推卸責任的事情,他素來做的駕輕就熟。所以,他知道該怎麼做,也知道在聖上麵前如何塑造自己的無辜。
這會兒的他,在自己的小命麵前,已經忘記了風悅詩的威脅,更忘記了自己對風悅詩的承諾。他隻記得風悅詩對他的背叛,他恨這個女人,恨她對他的無視,恨她這多年來一直瞧不起她,恨她從來不把他當一回事,更恨她——不愛他!
那麼,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就不要怪他把她丟出來北鍋。
況且,她風悅詩不是一直自詡背後有一股勢力嗎?不是有上界的‘上人’罩著她的嗎?那麼,他又有什麼不好下手的呢?
烈尋連夜進宮。
望著烈尋離開的背影,烈遺痕隻覺的自己渾身疲憊不堪。
他仰首望向夜空,卻發現夜空之中一顆星星都沒有,黑的讓人心生懼意,讓人膽戰心驚。長長的噓了一口氣,烈遺痕調整了一下心情,才揚聲道:“來人,推本世子去墨居!”
他必須去表明立場,必須為自己曾經做的事情有所補救。就算得不到他們的原諒,也希望他們不要把他當作敵人。
墨居。
琉璃聽著尋風的彙報,眉梢輕輕的一挑看向身旁的烈櫟墨,牽起唇角,蕩漾出一抹笑意,“烈尋那老匹夫進宮了,你猜烈遺痕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
烈櫟墨:“……”
剛才尋風的彙報,他聽見了。心底若說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到底也隻剩下一點點的觸動而已。
“以我對烈遺痕的了解,想必接下來他會來尋我們!”
烈櫟墨的聲音剛剛落下,門外就響起了艾葉的聲音,“王爺,王妃,世子在墨居外求見!”
鳳眼之中溢出一抹清淺的笑意,烈櫟墨看著琉璃,仿若無聲的在說‘看吧,我說什麼來著’的小模樣。
琉璃失笑,對著烈櫟墨皺了一下鼻子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隨後,淺淺出聲,“帶他去偏廳!”
“是!”
艾葉應聲退下。
吩咐完,琉璃起身看著烈櫟墨,“既然你這麼了解烈遺痕這廝,那你說說,他幹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