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怨恨為父?你有什麼資格怨恨我?”烈尋怒斥,“你要知道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嗬……”烈遺痕嗤笑了一聲,“兒子的一切是您給的沒錯。但是您的一切好像都是聖上給的吧!”說著,也不看烈尋被噎的神色,隻接著冷聲道:“兒子並不是想和父親爭論這些。兒子隻是想提醒父親,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在這裏互相指責了。”
現在,他們要想的是如何打消聖上的殺機,如何保住護國公府才是。
烈尋猶如當頭棒喝,猛地醒悟過來。
剛才他也是知道烈遺痕並沒有有意指責他,隻是他一時羞憤,不喜烈遺痕的語氣,這才怒火中燒失了理智。
現在經由烈遺痕提醒,烈尋很快醒悟過來。
隻是,到底是拉不開臉麵,隻‘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一時間,書房內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轉瞬,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書房內亮起了燭火,烈遺痕的麵色隱在了燭火的光暈之中,叫人瞧不清他的臉色。
烈尋坐在桌案前,眉頭緊皺,顯然是陷入了困境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烈遺痕淡淡出聲,“父親可想到什麼好的方法?”
烈尋:“……”
他屁都沒有想到。一想到聖上已經知道是因為他們的算計,才占了臣妻,有了烈櫟墨,他的心就是慌的,總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
不過,聽烈遺痕的話,似乎他有什麼方法。
當即,詢問道:“為父老了,為父不中用了。不知道痕兒可想出了什麼辦法來保住咱們護國公府……”
“……”,烈遺痕靜默了一瞬,緩緩的轉動輪椅的輪子,讓自己‘走’出燭火的陰影之中的同時,冷冷出聲,“兒子想,聖上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若是想要立即滅了我護國公府,就不會召兒子進宮,更不會告知兒子這件事情。所以,兒子想聖上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用意!”
雖然滿含殺機,卻並沒有立即動手。可見,這事情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
嗯?
烈尋聽此言,當即心中一動,“那痕兒覺得聖上有什麼用意呢?”
烈遺痕心中冷冷的笑了一下,眼底深處滿是鄙夷。這個時候他才看清父親的無用,以至於當年被風悅詩那個賤人左右,才會犯下如此大錯。
“兒子覺得,聖上之所以告知兒子這件事情是意在父親。”話落一頓,轉而又道:“所以,現在首當其衝的是父親——進宮請罪!”
“什麼?你讓我進宮。”
“是,”烈遺痕冷然,“隻有父親進宮請罪,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什麼狗屁一線生機,你這是讓為父去送死!”烈尋滿麵怒色,眼睛裏盡是對烈遺痕的失望。
然而,此時此刻烈尋的樣子在烈遺痕的眼中就是最最無用的表現。他不為所動,隻繼續道:“父親別忘了,當年事情的參與者,可不止父親一個。”
“你什麼意思?”直到此時此刻,烈尋才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忙著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