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這個做父親的真的已經贏不回兒子的心了嗎?以至於,他這稍稍的示好,竟然被認為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讓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帝邢一時間沉浸在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之中。
而琉璃一見帝邢鬱卒了,她的心情就美妙了。而她的心情美妙了,烈櫟墨的心情自然也就美妙了。
於是,就見烈櫟墨執筷夾起了一塊魚肉,剔了魚刺放進了琉璃的碗中,輕聲道:“來,這禦膳房的禦廚做的魚,還勉強可入得了口,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回頭咱們回了墨居再吃!!”
“好!”
琉璃回以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也道:“你也嚐嚐這筍,看起來做的水嫩可口,興許還能入得了口!”
“好!”
於是,琉璃和烈櫟墨在滿滿都是嫌棄的情況下,左一口又一口的吃的歡快了起來。
於是的於是就是……
帝邢:“……”
伺候的宮人們:“……”
一時間,膳廳之內除卻了琉璃和烈櫟墨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音。帝邢氣惱的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兩個人拖出去打他個三十大板才解氣。
這兩人旁若無人的嫌棄他的禦廚,卻又吃的歡快,怎麼看怎麼都應該丟出去的才是。
然而事實是,琉璃和烈櫟墨是吃飽喝足,帝邢卻是氣飽了!
最後又回到了禦書房,帝邢直奔主題。
他覺得,他再要繼續迂回的回下去,他今晚一定被這兩個人氣的吐血。索性,就敞亮的問道:“你們可知道與那些人為敵的後果是什麼?”
帝邢直接了,琉璃和烈櫟墨也就沒有了顧左右而言他的興致了。
當即涼聲道:“瞬間灰飛煙滅!”
聞言,帝邢沉默了一瞬,看向烈櫟墨和琉璃的目光變的有些深幽起來,“既然知道後果,為何還要做出以卵擊石的決定?”
“士可殺不可辱!”
這一次,出聲的是烈櫟墨,“都欺到了我們的頭上了,難道還要我卑躬屈膝不成!”
烈櫟墨的聲落,琉璃接著冷冷的出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你們……”
麵對烈櫟墨和琉璃的態度,帝邢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望著他們夫妻同仇敵愾的樣子,他若還是年輕的小夥子,估計還會熱血沸騰。
但是可惜的是——他不是!
所以……
“朕既然說服不了你們改變主意,但朕隻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介時能做到!”
琉璃和烈櫟墨聞言相視一眼,旋即問道:“什麼要求!”
“千萬不要殃及我大周子民!更不要讓我大周千千萬萬的子民因為你們冒失的決定而葬送了性命……”
琉璃:“……”
烈櫟墨:“……”
兩人沉默了一瞬,烈櫟墨薄唇一動,正要開口應下的時候,琉璃清冷的聲音先一步響起,“這個要求,我夫妻二人可以應下。但在應下之前,我想問皇上,我百裏將軍府可算是大周的子民?江南被滅門的樂家可算是大周的子民?烈櫟墨的娘親沐錦可算是大周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