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烈櫟墨相視一眼,俱是從對方的眼中瞧見了一抹訝異。
帝邢這是在邀請他們一同用膳?
要知道,剛才他們倆的態度可算不上恭敬。對於處在上位者的帝邢來說,那絕對是難以容忍的。可偏偏,他帝邢不但忍了下來,還用如此溫和的語氣邀請他們兩個一起用膳!
這——是不是有些詭異了?
*
當琉璃望著麵前距離自己最近的幾個愛吃的菜肴的時候,才不得不從訝異之中回神。然後帶著探究的小眼神望了一眼坐在主位上吃的不聲不響的帝邢之後,然後看向烈櫟墨。
隻見他麵具下的鋒眉微微的皺起,顯然是和琉璃一樣,對於帝邢的這個安排很是費解。
琉璃低眉微微沉吟了一瞬,再抬頭時,麵上帶著了盈盈的笑意,對著坐在上首的帝邢道:“皇上今日倒是對我們夫婦體貼的很,竟然還吩咐了禦膳房做了我們夫婦愛吃的菜肴,這倒是讓我們夫婦惶恐的很啊!”
惶恐,你們惶恐個屁!
——聽著琉璃的話,帝邢頓時想回她這樣一句。可到底自恃自己是長輩,又是當今的聖上,這樣的話也隻在心底腹誹!
於是,抬眸掃了一眼未曾動筷的琉璃和烈櫟墨,滿是威嚴的問道:“你們還知道惶恐嗎?”
“自然是惶恐的!”琉璃輕笑了一聲回答,旋即氣死人不償命的又道:“要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噗!
烈櫟墨強忍住笑意,琉璃這意思是堂堂的一國帝君竟然向臣子獻起了殷勤,可見是沒有什麼好事了!當即,烈櫟墨眯起了鳳眸淡淡的望了帝邢一眼。
而就這一眼,讓帝邢感覺到陣陣的頭大。頓覺眼前的這一桌子的佳肴,頓時索然無味起來。
他瞪了一眼琉璃,輕‘哼’了一聲,“放肆!”
有這麼對著一國之君說話的嗎?不怕不敬他就算了,還這麼不給麵子。難道不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嘛?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琉璃到沒覺得自己有多放肆,她隻不過是太過誠實,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問說出來而已。而這偌大一個國家,能對一個一國之君如此誠實的人能有幾個?
所以,她該得到嘉獎,而不是這‘放肆’二字!
當即,琉璃一副不高興受了委屈的小模樣,扭頭看向烈櫟墨,扁嘴道:“夫君,我‘放肆’嗎?”
烈櫟墨微愣,旋即明了了琉璃意思,於是滿是認真的道:“你的確放肆。隻是,你的‘放肆’是太過誠實,將心中所想問出,而不似別人歡天喜地的以為是某人的‘另眼相看’!”
這‘某人’自然是指帝邢。
帝邢自然也聽得出眼前這二人的一唱一和!
心中不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同時伴隨著還有一抹他一直極力想要忽視的自責和歉疚。
若不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認回烈櫟墨這個兒子,他又何須得到這樣的指控?難道他都不能對自己的骨血稍稍的示好嗎?
還是說,他這個做父親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