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昨日七皇子來了梧桐苑,老奴是來找七皇子的,馬上就到了七皇子學習禮樂教騎的時辰了”。
姒璟心中冷哼,說什麼學習禮樂教騎不過是讓薑子墨冷落她,讓她這府中沒有立足之地的一個幌子罷了,今早問了薑子墨,他說這些東西都是昨日李娘給他布置的,平日裏雖也有學習卻不是強製性的。
薑子墨滿臉的不情願,“李娘,我今天不想去,我想陪璟兒玩,以後再學不行嗎?”
李娘詫異這短短一夜,七皇子居然對姒璟這麼言聽計從,她不得不感歎這位皇妃有些手段,“七皇子,不能這麼任性,學習這些是為了七皇子好,七皇子若是學的好了,想必皇妃也會高興”。
“可是每天從早學到晚,都沒時間陪璟兒”。
李娘好心勸慰,“這些都是必須學習的課程”。
薑子墨不依不饒,走到姒璟身旁拉住她的衣袖不放手,“那讓璟兒陪我一起!”
李娘語氣不容絲毫拒絕,“七皇子這不合乎禮儀,還請七皇子移步落雨軒,等七皇子學習完了,自然可以見著七皇妃”。
薑子墨知道求李娘是沒有可能的,遂把目標轉向姒璟,可憐兮兮道,“璟兒我不想去,學習完了都很晚了,到時候又要逼著我睡覺,我就沒時間來看你了”。
良久為開口的姒璟見薑子墨這幅樣子有些心軟,這才看向李娘,“李娘,既然七皇子不想去那就不去唄,學習的事情又不在乎這一兩天的,今日就讓他休息吧,明日我會親自送他去”。
先前那件事就算了,如今這事,李娘不會絲毫退步,李娘不卑不亢的正視姒璟。
“皇妃這話說的不對,怎麼能不想去就不去?人若是沒有一點自律性,怎麼能成為棟梁之才?皇妃身為七皇子的妻子,更應該鼓勵七皇子學習,而不是一味的縱容。自古以來多少帝王霸業是毀在紅顏禍水的手中,還請皇妃三思”。
李娘看向姒璟的眼沒有絲毫閃躲,倒是姒璟秀眉微斂,眸中不悅,“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我會毀了七皇子”。
“老奴並未這樣說過”。
李娘嘴中如實說,可是眼神是不會撒謊的,她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何意思?
姒璟本對這些事情不會插手太多,不過這個李娘似乎欺人太甚了。
“李娘,你要知道七皇子說他不去,是命令不是請求”。
李娘知道姒璟現在也懶得跟她做麵上功夫,那她也不必那麼客氣了。
“皇妃,七皇子自從生病之後,很多事情拿不了主意,也不知哪樣是對自己好的,七皇子的話當不得真”。
姒璟斂了嘴角唯一一抹笑意,冷哼一聲,“怎麼?這府中我說的話做不了主,七皇子說的話也做不了主。要不你來當這府中的主子如何?反正七皇子這個樣子也管不了你們,要不你幹脆將我們趕到犄角旮旯,眼不見為淨,你們也好樂的清淨?!”
“七皇子當然是這府中的主人,隻是有些事情得我們這些下人幫襯著。若是皇妃覺著這梧桐苑住著不舒適,老奴可以為您安排個清淨的地兒”。
姒璟緊握的手指,關節泛白,還反了天不成。姒璟這一回倒是真氣了,感情這在府裏連薑子墨都無立足之地?!
薑子墨見姒璟怒了,忙安慰她,“璟兒不生氣,既然他們不喜歡我們,我們也就不住這兒了,我們搬到浮塵那兒去住,好不好?”
李娘哪能容忍他如此胡來,“七皇子這府邸乃是皇上所賜,怎能說不住就不住,這豈不是違抗旨意?”
姒璟道,“那你今日所作所為可是有皇上旨意?”
“皇妃說的這是哪裏的話,皇上怎會關管這等小事?”
“小事?禁足皇子可是小事?若不是皇上旨意,難不成是你自作主張?李娘你所說的這等小事,可是會讓你掉腦袋的”。
“皇妃,你也不必拿皇上來壓我,這等家務瑣事哪能驚動皇上,除了逢年過節,皇上是不會召見七皇子的”。
原來是仗著薑子墨被冷落,他們才敢如此放肆!姒璟有一瞬間的愧疚,若不是她,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七皇子怎麼會被這些個仆人欺到頭上來!
“子墨,我口渴了,你能去廚房給我倒點水嗎?”
“桌上有啊,我給你倒”。
姒璟阻住他道,“我想喝熱的”。
“哦”,他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媳婦兒渴著了,急急忙忙就往廚房去,可是走到門前,又覺得不對遂轉了回來。
“璟兒,要是我不在她欺負你怎麼辦?”
姒璟輕笑,就算他在,還不是兩個人一起被欺負了去?
不過姒璟麵上和氣道,“李娘‘麵慈心善’怎麼會欺負我呢,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