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一事,姒璟知道這個叫李娘的來找她的麻煩是遲早的事,隻是她沒想到來的這樣快。
剛吃過早飯,桌上的碗筷都還沒收,李娘就已經到了。
這李娘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見到姒璟還是先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姒璟看李娘不過是位年近半百的老人,不過人至中年依舊目光尖銳,看來是個狠角色。
麵上功夫還是該做做的,姒璟招呼了清心給她奉茶,“李娘不必客氣,您是七皇子的奶娘,按理說是長輩,該是我給您行禮才是”。
姒璟話雖這麼說,卻也不見動作,李娘那裏不知她也就是故意客套客套。
李娘道,“七皇妃這說的是哪裏話,老奴不過是個下人,哪能讓皇妃給我行禮,這不是亂了倫理綱常嗎?”
姒璟笑道,“李娘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昨日聽府中丫鬟說,府中瑣事都由李娘負責,李娘真是勞苦功高,以後姒璟在這府中有什麼不懂還請李娘不要吝嗇,多多照拂才是”。
李娘不知眼前的這位皇妃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不被姒璟拿著把柄,她又能怎樣?
李娘恭謹應道,“皇妃過獎了,這是老奴分內之事”。
“不,我並不是跟你客氣,李娘確實有功,隻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府中也有那麼幾個沒有眼力見的背後給李娘使絆子,汙了李娘的名望,這豈不是辜負了李娘的一片苦心?”
李娘心中咯噔一下,來了!
“老奴愚鈍,不知皇妃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姒璟慢條斯理道,“昨日我來府中時候,門口那兩個侍衛偏攔著不讓我進,我問他們是受何人指示,李娘,你猜他們怎麼說?”
李娘心道這是要殺雞儆猴啊!
“老奴不知”。
薑子墨聽了,一旁激動道,“璟兒,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居然不讓你進來?我讓人打斷他們的腿”。
姒璟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薑子墨安靜後,姒璟又轉眼看向李娘。
“你不知也實屬正常,不過那兩個下賤的奴才居然說這是李娘授意?李娘你說這——”
姒璟狀作惋惜,實則暗中打量李娘。
李娘一抬眼便對上姒璟清明如水的眸子,似笑非笑,那神態分明就是在看戲。
李娘好到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了,倒也不驚慌,在她看來姒璟在過厲害,終究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計算姒璟知道有些事情是她的授意,又能拿她怎樣?
不看僧麵看佛麵,她好歹是七皇子和六皇子的奶娘,姒璟在囂張,也得顧忌著這兩位的麵子。
李娘道,“皇妃不必聽他們胡說,老奴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將皇妃攔在門外,寬況且老奴也沒這個權利”。
“沒這個權利?也是,其實我也是相信李娘怎會做那不知死活的事情,定是那兩個下賤的奴才心中怨恨李娘,采編出這等拙劣的謊言來誣陷你,李娘放心他們的話我自然是不會信的”。
“皇妃明察”。
“不過,他們身為王府的下人,居然如此不堪,不僅有辱李娘的名聲,還連累王府一同受辱,李娘是這府中的主事,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依老奴看,應該將他們逐出府去”。
“這豈不是便宜他們了?這樣吧,逐出去之前每人各打三十大板,我知道李娘府中事務繁忙,這件事就交給我的婢女清心去做吧,也就不用勞您操心了,李娘你看如何?”
起初李娘聽聞要施杖刑,還盤算著主導權在自己手中,自己徇私把他們放了,再給些銀兩,這事就這麼算了,自己在這府中的地位依舊。
不過姒璟鬧這麼一出,讓那個小丫頭去監刑,這分明是要做給府中的人看,這讓她威嚴何在?
“這點小事就不必麻煩清心姑娘了,老奴自會吩咐下去,再說清心姑娘嬌貴,不適合去施刑之所”。
姒璟完全不顧李娘說的話,而是抬眼看著一旁垂首而立的清心,“清心,你可怕?”
正好可以報了昨日受辱的仇!清心會意忙道,“回皇妃的話,清心不怕”。
“那就好這事就交給你了,記著要讓他們牢記王府的威嚴”。
“清心明白”。
“皇妃這——”李娘急了,剛開始姒璟還做做樣子,詢問她的意見,這下可好,直接就這麼定了。
姒璟打斷她,“李娘還有什麼說的?話我已經說出去了,難不成您還要我收回?”
這種局麵,那還能容李娘說一句不,罷了,隻是一件小事,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頂撞姒璟,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至於那兩個侍衛,大不了屆時多給他們一些補償。
“全憑皇妃吩咐”。
“那就好”,姒璟吩咐了清心出去,卻仍見李娘立在一旁,“不知李娘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