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頌年扛起保衛祖國、反抗侵略的大旗,始終戰鬥在抗戰第一線。
他早已是日軍的眼中釘,與日方積怨已深,遭到最猛烈的火力攻擊,傷亡慘重,最後被白大帥打暈,被迫放棄江南,向西撤離,利用孫氏兄弟留下的武器製造書,秘密開辦兵工廠,支持抗戰。
梁語嫣與紀子甫的交易越來越危險,全世界都在打仗,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戰役席卷了整個地球。
白頌年被迫撤離後,她這個與他關係匪淺的人,立即成為日軍搜捕的對象。
她與紀子甫的交易無奈從明麵轉為地下,所得物資全部支援抗日第一戰線的軍隊。
清閑時,她研究那架戰機,研究空戰。
她給白頌年寫信,申請去他的基地學習戰機駕馭技術,拿自己的生命起誓,將一生忠誠祖國。
但遭到了白頌年斬釘截鐵的拒絕。
她沒有辦法,隻能自己鑽研,來到大山下練習駕駛技術,一邊開,一邊對照資料琢磨。
五年時間下來,虛擬演練無數遍,唯獨缺少實戰經驗。
這五年的時間,她見過無數飽受亡命奔逃的人,或者,屍體,其中也有敵軍。
她隻殺過一個人。
——那個禿頂老者,變態心理醫生!
老變態偽裝成逃命的老百姓,戰爭為他研究心理學提供了非常豐富、非常珍貴的素材,錯過戰亂時期,再也無法找到這樣好的素材了。
梁語嫣從奔跑的人群中一眼看見他。
當時她在上海,當時她手裏牽著白少潼,她沒有絲毫猶豫,甚至連驚訝也不曾有,一腳將那個老變態踹倒,一個字沒說,朝著他的胸口連續開了十二槍,中間換過一回彈夾。
周圍有人大聲譴責她。
老變態的血濺到白少潼的臉上。
梁語嫣一點一點為他擦幹淨,柔聲道:“少潼,他是日本人,曾經對我用過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我在他手裏,窒息過無數次。因為他,我不能跟你父親相認。他殺了我很多次,不要害怕娘親,好麼?”
白少潼呆了一下,然後主動朝她靠近一步,輕輕拍她的背,小孩的聲音顯得異常冷靜冷漠:“娘親,下次遇到欺負過你的人,你告訴我,我幫你殺,不要髒了你的手。這個人,該死!”
小男孩拿走母親的槍,熟練地裝子彈,每一槍都打在老者的心髒上,將他整個胸膛炸爛,死得不能再死。
梁語嫣想起當時小男孩把自己護在身後,為她殺敵的情景,便時常感覺到心頭溫暖,研究戰機更加努力。
出於安全考慮,薄老爺也被轉移到大山腳下的聯絡站,每天筆耕不輟,奮筆疾書,不斷寫文章譴責日本的侵略暴行,呼籲廣大老百姓拿起武器反抗,不能做待宰羔羊,不要對日軍抱有任何期待。
他痛斥不作為,坐山觀虎鬥甚至與侵略者勾結的漢奸!
這是一場關乎民族存亡,不可妥協的戰爭!
梁語嫣每天幫他將文章寄出去,發表在報刊上。
白少潼在遠方,從小男孩成長為小少年,每天眼巴巴地盯著報紙出來,好第一時間看到外公的文章,讓他知道,外公和娘親俱都安好。
這一天,他買了報紙回到家裏,聶昌政像沒看見他似的,急匆匆地從外麵進來,越過他,直奔父親的書房。
小少年臉色微沉,悄悄尾隨,躲在書房窗口下。
“少帥!又收到葉晏的信件!是鮑廣青親自送來的。”聶昌政立刻說道。
他怕葉晏又說不中聽的話,氣得少帥吐血,但又不敢隱瞞白頌年,於是立刻送來。
葉晏的信件很重要,白頌年也許能從其中揣測出日軍動向。
白頌年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抵觸,但想了想,上次的信裏葉晏已經把薄玉煙描述得夠淒慘了,還能淒慘到什麼地步去?
他拆開了信封。
這封信很長,鼓鼓囊囊塞滿了整個信封,大約有二十多張紙。
“白頌年:
也許你看到我的信件,你會立刻撕碎,那麼,我先帶給你一個好消息,請求你一字一句將它看完,我會再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