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裏,手指不自覺的攥緊起來,下山後第一次打架,便就被人那般羞辱,雖然因此因禍得福在心底種下了一絲元氣,但也還是無法平息他心底的恨意。
他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那日被林玄踩過之後,他便是絕對會踩回去的。
正在他思量間,周誌魯卻是將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準備帶他去飛雲宮大殿。
葉清歡一瞥那紅色木盒,問道:“這是給我的?”
周誌魯正準備說假話時,葉清歡已經一把拿起那顆丹藥,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留待周誌魯在後麵欲哭無淚。
他邊走邊想道:讓你不屑我…
伯陽正在喝茶間,忽然聽得殿外有飛雲宮的弟子在外麵恭聲道:“弟子周誌魯,幸不辱命,已經救醒了不意宗的葉清歡道友,現在前來複命…”
林琅辰正欲說什麼,伯陽已經身形一動,直接來到了葉清歡的旁邊。
此時山上晨光微微,葉清歡一身黑色道衣站在那裏,清俊的容顏上滿是,難堪,局促,以及不安的表情。畢竟他這次,算是徹底丟了不意宗的人了。
伯陽隻一眼就看明白葉清歡的心思,他背著紅色酒葫,走到葉清歡的身邊,然後拍了拍情緒低落的葉清歡的肩膀,滿不在乎地說道:“走啦,臭小子,下麵白家那小子還在等你。”
葉清歡聞言,他看著有些無良的老道,聽著他全無責備之意的話,不知怎麼眼眶一紅,竟然差點哭了出來。
一旁的周誌魯撇撇嘴,心道:廢物就是廢物,一點用也沒有,就知道哭鼻子…還浪費了我一顆三鼎丹藥…三鼎啊…
伯陽不理飛雲宮人的閑話,直接拉著出神的葉清歡開始向山下走去。他起初不注意,但這一拉之下,他便是發現出葉清歡與之前的不同來。
他驚訝地發現到,在葉清歡的丹田之內,竟然是有著一絲的天地元氣存在的。他大驚之下揉了揉眼睛,卻是更加清晰地感覺到,葉清歡體內的那絲元氣。
他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葉清歡,心裏猜測了一下葉清歡在這七天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邊想邊拉著葉清歡徑直走開。
周誌魯看著匆匆離開的老道和葉清歡,在他們身後翻了個白眼,喃喃自語道:真不愧是一對師徒啊。他說著,徒然一拍腦袋,道:“糟了,那個廢物醒過來,大師兄便就會出手的吧?差點忘記去加油了…”
伯陽老道拉著葉清歡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才低聲問道:“臭小子,你是怎麼感應到天地元氣的?”
伯陽問的很小聲,像是生怕別人知道了一般。
葉清歡因為自覺丟了不意宗的臉麵,一路上沒有說話,此時忽然聽到伯陽詢問他元氣的事,當下也不知該做何解答。
“嘿嘿臭小子,我知道了。”伯陽笑著又拍了拍葉清歡的肩膀道。
葉清歡聞言心裏一驚,他不知道是石珠幫助了感應到元氣,心裏還以為是那佛法做的怪呢。眼下聽得老道如此一說,隻以為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了。
他低著頭站在那裏,正準備說話間,卻又聽見老道嘿嘿笑道:“你是不是想隱藏實力,然後在甲子之約上打敗林家那小子啊?”
伯陽看著沉默不語的葉清歡,笑道:“不錯,知道示敵以弱,有道爺我當年的風範啊。”
葉清歡委屈道:“老道,有人會故意讓別人羞辱的嗎?”
“道爺知道。隻有傻子才會故意讓別人羞辱的。”伯陽順著他說著,然後他冷眼看著腳下越來越接近的三千道觀,問道:“當時是不是柳晉卿那小子對你動了手腳?”
葉清歡搖了搖頭,悶聲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當時我的確是動彈不了,似乎是被人定住了一般。”
伯陽點了點頭,道:“道爺我就知道這其中有詐。”
葉清歡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問道:“現在林玄關禁閉了?”
伯陽道:“那小子似乎是摸到了二品道階的門檻,林琅辰讓他閉關去了。”
葉清歡喃喃道:“二品道階麼…”
在他們說話間,已是慢步走到了三千道觀前。
白修冰看到葉清歡和老道後,便是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他看著柳晉卿冷聲道:“現在,你可以死了。”
柳晉卿起身,一身藍袍飄飄,他不悲不喜地應聲道:“我等這天,也好久了。”
白修冰不再說話,而是拔劍,秋水古劍冷如秋水,滔天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