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天色不早了,你們這時候出城趕路,也要小心些啊。”她笑著揮揮手,示意守衛送她們出城。
“就這樣放走了?”齊邕看著她,他不信趙慕鳶沒認出來,“那是襄陽郡主和她母親啊。”
“她母親是延和公主,陛下又不會殺她。”趙慕鳶看著她們出手,回頭拍了拍齊邕的肩膀,“算我欠你個人情。”
這人情債啊,真是還完又欠,一開始就真不能隨意欠。
“這不是問題。”齊邕看著她,“你愧疚了?”
“我愧疚那不是應該的嗎?除了黨爭立場,嚴格來說楊家真和我沒啥大仇,可我把人姑娘家的名聲毀了,雖然不是直接,但也間接害的她們家破人亡,這我還不愧疚一下,那還有良心嘛。”她感慨道,“怎麼,浪子回頭也不讓啊。”
“不是不讓。”齊邕嘴角微微抽搐,“關鍵是這成語不是這麼用的,你這算是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趙慕鳶呸他一聲,將窗簾猛地拉上,“走了。”
“等等。”齊邕喊住她,“正事不是還沒說完呢。”
“什麼正事?”她問。
“我從金陵調兵回來,耽擱了多日,你不問問清楚啊?”齊邕無語道。
“不是被楊烷的人攔住了嗎?說起來確實該問問,你是怎麼殺出來的?”趙慕鳶才想起這茬兒。
“不是楊烷的人。”齊邕突然正色,壓低了聲音,“楊烷哪裏來通天的本領,料到會是我回金陵調兵,他們的人一開始提防的就是我大哥。大哥去找司桓公借兵,一路遇到不少伏兵,身上也帶了傷,所以在崇天門才會那般輕易就敗於楊烷。”
“那攔你的人是誰?”趙慕鳶一驚。
“不知道啊。”他無奈搖頭,“大哥二哥都猜測,說是姬王朝的人,你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她瞪大了眼睛,“唯恐天下不亂,除了姬王朝的人還能有誰。”
隻是不知到底是鴻雁,還是天羅,也許二者都有。
玉花巷子
秦扶桑扶額,看著手中的信。
“延河公已經盡力了。”左耳帶有胎記的男子,站在遠處和他說話,“齊邕少經沙場,看不出門道,但管晤定能識破,所以他的大軍一到,延河公的人隻能撤退觀望。”
“我沒說他不盡力。”他將手中的信丟出去,隨即想起另外一事,“南山叔,你知道前段時日,永清侯從外頭接回了一個私生子嗎?”
“公子是說,前幾日在長街撞了您馬車的那位?”
“不錯。”他點點頭,“這個人有些奇怪,你傳令下去仔細查查。”
“公子懷疑他是......”南山看穿他的心思,欲言又止。
秦扶桑漫不經心一笑,“畢竟誰也沒想到自幼在北地隨祖父長大,毫不打眼的秦家七公子我,竟然在為姬王朝賣命。”
換而言之,這樣來曆模糊,卻能一躍枝頭之人,必然也不會簡單。
北城門
“小姐,咱們回府嗎?”馬夫調轉了馬車,詢問道。
“先去一趟管家。”
出都出來了,出來一會兒和出來一天,反正都是要挨罵的,那還是抓緊這次機會,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吧。
管府
“誰?趙慕鳶?”管讓把蓋在臉上的書拿開,“不見不見。”
“公子.....”管家猶豫片刻,“趙小姐就在門外等著了。”
“愛等就等著唄。”他不不耐煩的揮手,“說我下不來床,誰都不見。”
“那管公子想抓楊琇嗎?”趙慕鳶等的不耐煩,索性直接走了進來。
“楊琇?”他雙眼一亮,方才聽下人說楊琇被人從刑場上劫走了,五城兵馬司正全城戒嚴搜查中,她這意思是知道線索?
“不過,既然管公子下不來床那就算了。”她說著,作轉身欲走狀,“畢竟抓楊琇不是小事,若是傷的更重了可怎麼好。”
“下得來,下得來!”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不就這點兒傷嗎,你都能活蹦亂跳了,小爺我怎麼可能還沒好!”
“那就好。”她笑了笑,自己找地兒坐下,將今日在城門處的事情和他講了一遍。
“你是懷疑那守衛?”
“不是懷疑,就是。”她篤定道,“就看管公子願不願意費心。”
“費,那必須費心!”他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起身就往外走,“我現在就讓人盯著那守衛。”
“急什麼,齊邕的人正盯著呢。”趙慕鳶打量一眼他屋裏的擺設,“我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管家在北地勢力頗深,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
“所以說是誰啊?”管讓不耐煩道,能不能一次說清楚。
“江南萬寶票號,秦家七公子秦扶桑。”她一字一句道。
“你都說了那姓秦的出身江南,也說了管家是在北方實力深厚。”管讓一臉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的表情看著她。“我怎麼幫你查?”
“秦家出身江南,秦扶桑卻自幼被其祖父養於錦州。”趙慕鳶真是頭疼,這管讓除了對他有利的事,就不會給自己好臉色,“若還要更仔細些,你幫我查九鶴山莊。”
“九鶴山莊?”管讓有些疑惑,“行了我知道了,回頭我會給堂叔寫信請他幫忙的,沒什麼事兒你就趕緊回吧。”
賽罕嘴角抽搐,“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想打架啊?”管讓一臉不服,這可是他自己家。
衛青抬手拔劍,立即被趙慕鳶給按下,“算了算了,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