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你犯錯我們要挨罵啊。”魁川憤憤不平。
“我知道錯了.....”她認慫,知道錯了,下次還敢。
三日後
趙慕鳶再次下床,穿衣梳妝打扮。
“幹嘛去?”賽罕一看她能下床了,警惕詢問道。
“今天楊環要被斬首了,我得去救他兒子啊。”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衣袖束緊。
“衛青和我會去的,你老實在家待著。”
“我覺得我好的差不多了,都能下地了。”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龐魁川學她的話,“我是大夫,我覺得你現在不適合下地走動。”
“可我走路時不會感覺很痛啊。”
“這距離你不能下床,才過了三天。”
“也許我天賦異稟?”
“你根骨極差。”衛青進來打斷她。
“我好歹是你的主子,能不能給點麵子。”趙慕鳶衝他呲牙。
“你說我們是朋友的。”
“雖然但是。”她頓了一下,“我不去的話,你們沒辦法把楊原陽送出城的。”
衛青想了想,“可以殺出去。”
“為了楊原陽殺城門守衛?不值啊。”趙慕鳶勸他,“我這次就躺馬車裏,絕不下地走路了。”
龐魁川一把提住她的衣領,“不行啊,我死都不能再讓你出去了,我就在家守著你。”
“魁川,你知道人類的三大本質是什麼嗎?”
“什麼。”
鴿子精,檸檬精,和真香啊。
“真香的意思就是,比如衛青不喜歡吃香蕈,他說打死都不吃,然後他吃了一口,發現,真香啊,真好吃啊,真打臉啊~你懂了嗎?”
“我現在懂了。”魁川看著她躺在馬車內的軟榻上,洋洋得意的樣子。
衛青鄭重其事的說道:“我不喜歡香蕈,我也不會吃,更不會覺得它香和好吃。”
“我就是打個比方啊。”她嘿嘿一笑,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馬車已經行至僻靜的巷子處了,“行了,就在這裏分開吧。”
衛青和賽罕聞言,將蒙麵的黑巾係好,從馬車內鑽出去,朝著斬首台而去。
幸虧今日百姓大多都去圍觀楊家人斬首了,這巷子又僻靜,沒人注意到從她的馬車裏出去了兩個人。
“小姐,現在去哪裏?”馬夫詢問道。
“從永安坊繞路到北城門,咱們去瀍河寺。自永安坊過時,車駕的慢些。”她吩咐完,放下了車簾。
永安坊與楊家斬首的刑場隻隔了一條巷子,又離北城門最近,她昨晚也已經讓人捎信兒給齊邕,請他今日親自到北城門巡視盤查。
“人劫出來藏哪?”龐魁川問她。
“這裏啊。”她拍了拍自己身下的軟榻,灰兔絨的毯子擋住了榻下空出的空間。
“萬一到了城門齊邕不放你怎麼辦?”
“那他這不是害我被誅九族嗎,對他有什麼好處啊。”
“小姐,到永安坊了。”外麵馬夫提醒道。
外麵隱隱約約傳來喊罵聲,還沒到斬首的時辰,想必是楊家幾人的刑車先到了。
隨著馬車緩緩駛過,叫罵聲越來越近,突然爆發一陣陣尖叫聲,高呼聲。
“停車等著。”趙慕鳶忙掀開車簾四下打量,偶爾有幾個行人抱頭鼠竄的從馬車旁逃走。
片刻之後,刑場方向終於出現了往這邊趕來的兩道身影,正是衛青和賽罕。
她皺眉,沒有看到楊原陽,失敗是不可能的,難道是被楊琇安排的人先劫走了?
“怎麼回事?”
“沒劫出來。”賽罕鑽進馬車,拉下麵巾,“我們剛衝上去,就有人在暗中放箭,正中楊原陽的胸口,我本來還想著管他死活先帶出來再說,結果又突然冒出來另外一批人把楊琇劫走了,等我再低頭看楊原陽的時候,胸口都中了三箭。我們尋思著都咽氣兒了,就是魁川也救不回來,帶走也是個累贅,滿身傷的怎麼出城門,就先逃回來了。”
趙慕鳶聽完眉頭一皺,仔細思索片刻,突然把手裏的書一砸。
“幸虧你們沒救。”
差點被楊琇這老狐狸又擺了一道!什麼保楊家不絕後,什麼不怨恨陛下,什麼人之將死其言也演,人生如戲,全特麼靠這老狐狸演的!
告訴她那麼多秘聞,無非就是騙取她的信任,讓她救楊原陽也是假的,分明就是在為他製造混亂,好方便他自己的人趁亂救走他。想必此刻北城門的齊邕也被支開了,她沒救出來楊原陽還好,要是救出來藏在自己的馬車裏到了城門處,被人發現真是死都洗不清了。
好你個渾水摸魚,好你個一石二鳥!
“什麼意思?”魁川懵了。
“被設計了的意思。”衛青摘下麵巾,“現在怎麼辦?”
“去北城門。”她咬牙切齒。
“還去北城門?”賽罕一臉懵。
去,怎麼不去,她倒要看看待會兒到了城門,是什麼人會出來要搜她的馬車。“不僅去,還要快馬加鞭的去,趕在楊原陽沒被救走的消息傳到北城門那些人耳中之前,這馬車有多快就給我趕多快!”
楊琇,老子信你個大腦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