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要謝啊,就謝秉公執法查案的曾大人。”她笑笑,“家中的事可要緊?若有什麼要幫忙的,可說與我聽聽。”
“無事無事,隻是我母親得知我進了大理寺後,擔憂過度,已經讓大夫好好看過了,如今我也回來了,自然都好了。”他連連擺手,這點兒小事怎麼好在三小姐麵前開口。
“那就好,如今蔣六兒不在京城,你們可要好好跟著何掌櫃,將醉霄樓經營好。”她招手,示意瀲枝去拿賞錢,“這點兒錢你拿著,回去給你母親多買些補身子的,算是代我向她老人家問安了。”
“三小姐,這怎麼使得.....”水生麵露為難,雖然三小姐將功勞都推給了曾晚亭大人,可他心裏清楚著呢,若不是三小姐的私下關照,尋常人進了大理寺哪能不受罪。
“小姐這是給嬸娘的,你就收著吧。”瀲枝笑著把賞銀塞給他。
瀲枝姑娘是東家跟前兒的人,連六爺待她都十分客氣尊重,大家也是看在眼裏的,可她卻稱呼自己的母親為嬸娘,雖然反應遲鈍了些,可水生的確是這會兒才有了實感,他一個跑堂的,竟然站在這裏和醉霄樓的大東家說話!
“那,多謝三小姐,水生也替我娘謝過三小姐了。”水生動作有些呆滯的行禮,“那我就先退下了,不打擾三小姐歇息。”
“好。”趙慕鳶點點頭,“青枝,去送送他。”
“哎,好。”青枝從外麵進來,笑眯眯的引著還有些發暈的水生出去。
等他們離去,趙慕鳶這才起身進了內室,看到賽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窗戶翻進來了。
“唐封居怎麼樣?”
“身子骨挺好的,楊環就是關著他,也沒虐待他。”她躺在小榻上,翹著二郎腿,“就是見了我老重複那一句話,‘派你來的人是誰?我能見他嗎?’你說我是告訴他還是不告訴他。”
“當然不能告訴他啊。”
“你放心,我像是嘴不嚴的人嘛。”賽罕衝她挑眉,抓了一把剝好的瓜子兒放在嘴裏嚼著。
趙慕鳶走到羅漢床邊坐下,翻著祈鸞送來的幾張花樣子,“把你給美的,吃瓜子兒還要別人剝好了,碧檀,別慣著她,成天跟個大爺似的。”
“我這一天忙裏忙外的,碧檀閑著也是閑著,幫我剝幾顆瓜子兒怎麼了。”她辯解道,扭頭對碧檀笑笑,“繼續剝啊,下次我給你買驢打滾吃。”
“還有麻糖和炸三角!”碧檀笑嘻嘻的補了一句。
“成!想吃什麼都買。”
“花的不是你的錢。”衛青從外麵進來,聽到她這樣說話就忍不住皺眉。
“又沒讓你幫我還。”賽罕衝他翻了個白眼兒,端著那盤剝好的瓜子兒出去吃了。
“怎麼你自己回來了?魁川呢?”趙慕鳶看了看他身後,空無一人。
“那個太監又開始發高熱了,魁川走不開。”衛青打量她一眼,“你怎麼樣了?”
“什麼?”她麵露疑惑,隨後才反應過來,“你說我發熱啊,沒事兒,昨晚喝了魁川那個湯,發了一身汗,今兒精神著呢,難得聽你關心我一句,我謝謝你啊。”
衛青神色略微尷尬,這人說話也真是的,自己是她的侍衛,什麼時候不關心她了?
見趙慕鳶拿過披風圍好,像是要出門的樣子,於是便問:“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長姐。”她說著,將披風係好,長姐被祖父禁了足,隻怕該悶壞了。
林蘭居
趙慕鳶去的時候,長姐正在花房照看那幾盆水仙,看上去倒也沒有多悶的樣子。
“這花兒養的不錯。”她點點頭,“就是這水仙有毒,長姐可要當心。”
“我知道,我就養來觀賞,又不是要吃它。”趙月鶯拎起水壺,給花澆著水,“還要你為我操心啊。”
“可不是。”她捂著腦門,咧嘴笑笑,“我還要問長姐,什麼時候和懷菽郡王見過麵的?”
“懷菽郡王?”長姐一頭霧水,“那是誰?有這麼一位郡王殿下嗎?”
“阿瑾姐姐的表哥啊,封地在懷菽,不常回京城的。”她走過去,坐在花房的小板凳上看著長姐,“就是一位生的俊秀的男子,看著不過二十左右吧,四天前剛到京城那日,他分明說見過長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