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不要急啊。”趙慕鳶對她笑了笑,“不請我們進去說話?”
宋夫人這才注意到,院裏守門的婆子已經被打暈了,她看著兒子的身影,強作鎮定,“姑娘裏麵請。”
她側身進了內室,卻看到原本靠在小榻邊睡著的丫頭,就在她出來這一會兒也被人打暈躺到在了地上,頓時心中一驚,暗自打量著自己屋內。
“夫人找什麼呢?”趙慕鳶進了屋,自己找了凳子坐下。
那男子拎著宋浣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同樣蒙麵黑衣的女子。
“姑娘是何人?”
“小女名喚慕鳶,趙慕鳶,夫人可曾聽過?”她淺笑吟吟的看著那神色憔悴的婦人,想來這幾日為了宋慶源的事情,她也沒少操心吧。
“趙慕鳶......”宋夫人隻在口中念了一遍便反應過來了,趙家,鳥字輩兒,這個年齡,從前又沒見過的,“你是趙家三小姐!”
“不錯。”她說著,拿起桌上已經冷掉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卻沒有喝,隻是握在手中,“聽說宋夫人有意與我長姐結親,我便過來看看。”
“深更半夜,你想來看什麼?”宋夫人臉色陰沉,管她什麼來頭,深閨小姐夜闖朝中重臣府邸,莫不是嫌命大了?
“自然是來看看.....”趙慕鳶站起來走到宋浣麵前,俯身將手中那杯冷茶傾頭朝他倒下。“宋公子配不配了。”
“唔唔......唔唔唔.....”宋浣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奈何被捆,又是被堵住了嘴,如何都反抗不得。
“浣兒!”宋夫人見她這樣折辱自己的兒子,頓時火冒三丈,才邁出去一步,一柄骨劍便懸在了自己脖頸間。
“夫人還是聽我們家小姐先把話說完為好。”賽罕笑著,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肩頭,“不然我這劍,隻怕會割斷了夫人纖細的脖頸啊。”
“你們敢!”宋夫人神色冷厲,她好歹是朝廷命婦,“你今日下手,難道趙家就會相安無事嗎?”
“和趙家有什麼幹係。”趙慕鳶回頭看著她,神情間像是真的很疑惑。
“你是趙家的三小姐,夜闖宋府,還殺了朝廷重臣的妻子與兒子,你說和趙家有沒有關係。”
“夫人這話可就說笑了。”她噗嗤笑出了聲,“我夜闖宋府?這都過去多久了,有人發現嗎?”
宋夫人一聽,臉色頓時便有些不好了,是她太大意了,眼前這幾人身手高強,趙慕鳶雖是閨閣千金,卻不能用威懾普通閨閣千金的方式來威懾她。
“我們夜闖沒人發現,殺了人自然也能不被發現,誰知道是趙家做的,誰又想得到,會是一個閨閣小姐做的?”
她越說,宋夫人的臉色越白,連宋浣也聽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不再掙紮反抗。
“姑娘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她笑了笑,指著窗外一輪圓月,“今兒是十五,我看著這月亮挺圓,就想和夫人還有二公子一起賞賞月.....順便告訴夫人一句話,你宋家隨便哪一個人,隻要我有心殺,都能無聲無息的殺死。”
“所以呢?”宋夫人衣袖下的拳頭死死攥緊,這是來威脅她的嗎?
“所以我再順便,奉勸夫人一句,不要把內宅婦人的那些手段,用在我趙家的小姐們身上。”她說著,拿起桌上的糕點嚐了一口,“夫人這裏的糕點太過甜膩了,不合我的口味兒,如此難吃的糕點,我不想下次再來吃了,夫人也不想再招待我了吧?”
“姑娘是哪裏來的信心,能走出宋府?”她攥緊了衣袖,冷聲質問。
宋府每晚都有護院巡邏,她的院子正巧處在宋府差不多中心的位置,無論她們往哪個方向逃,隻要有人目睹了他們,即便抓不住,那也算是有了人證。
“這還需要信心嗎?”趙慕鳶仿若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問著賽罕,“你來說這宋府,我們今日出不出的去?”
“這還用問,那肯定是出的去。”她早識破了這宋夫人的想法,嘴角牽起一抹壞笑,低聲在宋夫人耳邊說著:“隻是這出去要花多久時間,就看宋夫人想讓我們送她多少具屍體了。”
“行了,夜深了,咱們就不打擾宋夫人休息了。”趙慕鳶拍拍手心的糕點殘渣,轉身往外走去,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下次我若是再來宋府吃糕點,怎麼著也得是兩條人命起步,才不算白跑一趟。餘下的事情,宋夫人就自己掂量著吧。”
是想要死一個宋慶源,還是想讓她下次來的時候,兩條人命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