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慕鳶聞言,微微鬆了口氣了,這才收回弓箭,跟著他進了侯府。
許是武將府邸的原因,鎮北侯府算不上富麗堂皇,但卻比那些富麗堂皇的府邸有氣勢許多。穿過校場,走上台階,沿著走廊走了不過四五百步,便到了前廳。
江晚春停下腳步,站在花廳外對她說道:“侯爺就在裏麵。”
她走進去,見堂內坐著個身披黑甲的中年男子,五官輪廓分明,隻是坐在那裏不動,便令人覺得威嚴無比。
“小女趙慕鳶,見過鎮北侯。”
管斛下巴微微揚起,當真隻是個小姑娘,比儀兒還要小上幾歲。
“為何傷我侯府士兵?”
“自是為了來見侯爺。”
“來見本侯,才更不應該傷人吧?”管斛看著她。
“就是,來求見我父親,居然還傷我父親的士兵......”管儀在側房聽著,忍不住低聲說著。
“因為這是能最快到侯爺的辦法。”她微微福身行李,“如有冒犯,還望侯爺恕罪。”
龐魁川也走上前,拱手道:“草民是大夫,先前無意所傷的那些士兵,若要看傷抓藥,全由草民來負責。”
“那麼,你們來見本侯,究竟所為何事?”管斛的手搭在桌麵上,隻想知道他們的來意,並不想浪費時間,不過是個大夫,他鎮北侯府難道還請不起?
“懇請侯爺,放了衛青。”趙慕鳶一字一句的說道。
衛青?她是為了衛青而來?
“本侯為何要放了他。”
衛青可是北地聲名赫赫的人物,無論江湖還是朝堂,都有不少人在覬覦著他。
“那麼敢問侯爺,為何要抓衛青?”
女子抬起頭與他直視,語氣雖柔和,目光卻咄咄逼人,這副模樣,倒是令鎮北侯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何來路了。
“本侯抓人,自有本侯的道理。”管斛仔細打量著她,北地顯赫的世族似乎並沒有姓趙的,可這女子年齡雖小,舉止卻很是得體,不像是小門小戶能供養出來的。
不過,隻憑她射傷自己十幾名士兵這一點,就不能當做普通女子來看了。
“侯爺抓人,自有侯爺的道理,可這道理,是侯爺的道理,還是世間的道理?侯爺總要說清楚吧。”
“你這黃毛丫頭,簡直目中無人!”側房內的管儀忍無可忍,她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質疑父親!
忽然走出來一位妙齡女子,還張口就罵人,趙慕鳶愣了些許,說自己是黃毛丫頭,可她也沒比自己大多少吧?
“放人一事,絕不可能,本侯今日心情尚佳,便不與你這小丫頭計較,快離開侯府吧。”鎮北侯說完,就要起身離開,他乃鎮守北地之主,可沒那麼多閑時間。
“等等。”趙慕鳶有些著急,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卻忘了自己手中還握著弓箭,如此一來,看上去倒像是在示威了。
守在門外的江晚春看到這一幕,下意識撥開劍鞘,警惕的看著那小姑娘。
“你這是什麼意思。”管儀見她無視自己也就算了,還敢拿弓箭對著父親,簡直放肆至極,氣的上前猛的一推護在她身側的男人身上。隻不過這一掌下去,那男子未動,反而她自己被男人的內力震的連連後退幾步。
“混賬!”管儀扶著桌子站穩,還好自己眼疾手快,不然撞到這桌角上,定然要破了相,她氣急敗壞的指著那二人,“這就是你們有求於人的樣子嗎?我父親絕不可能放了衛青,你們快滾出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