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當然知道皇後的用意,若是不允,難免要傷了七皇子的心,也叫朝堂之上的人揣度他對七皇子的用心;可若是允了,錢金金便會成為他的兒媳,今後若有半點接觸,必會被有心人以訛傳訛。
皇後!無知愚蠢的後宮婦人,沐瑜玄攥緊了拳頭,這一生,他最討厭別人違背自己的意願,不論其目的是何,他是君王,其他人合該服從於他。
“回稟陛下,請恕民女不能嫁與七皇子。”
皇後大怒,憤而起身,:“你說什麼?七皇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一句話宛如巨石入溪,惹的眾人側目。
安靖晟喜形於色,:“本太子竟不知還有婚嫁之事還有強取強求的道理,今日本太子在大勤可真是開了眼界。”
皇後聞得安靖晟之言,才覺出不妥,:“高斯太子說笑了,天家富貴,皇子又是人中龍鳳,皇上對七皇子也是寄予厚望,本宮隻是好奇為何錢金金小姐為何拒絕的如此不留餘地。”
“金金,我哪裏不好,你對我如此不滿?”七皇子的鳳眸中全是受傷。
錢金金暗咒,都到了這個份上還沒玩夠。
“民女鬥膽,世人皆說婚姻大事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卻覺實在不妥。民女要嫁,便要嫁與這世上與民女兩情相悅之人,與他白首相攜,不負今生。七皇子雖好,無奈卻不是民女心悅之君子,還請皇上恕罪。”
“這......這......你這女子實在是胡言亂語!”
一席話說的四座皆驚,婚姻之事,向來都由不得女子自己決定,這女子卻當著大勤最有權勢中的所有人宣告她偏要自己選,如此悖逆之言,說的如此理所當然,已經不是一句大膽可以形容概括。
安靖晟端著的酒杯稍有晃動,酒自杯中灑在桌上,沁出陣陣酒香。
朦朧中似乎又見母親日日登上城樓眺望京城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詞,:生死恩愛兩不疑,傾心慕君攜白首。
“好了,你們這些小兒女的事兒就自己看著辦吧,做什麼好好的跪了一地,都起來吧。”
皇帝聽了半響,權衡之下,依舊覺得怎樣都是不妥,幸而有錢金金一番驚天之語,他才可將此事直接化無。
皇帝既已下令,賜婚的事情也隻好不了了之,隻是宮宴還是繼續下去。
錢金金向來心性淡薄,更無懼流言斐短,但在這麼多人鄙夷的眼光中難免不自在,隻好尋個由頭出去透口氣。
離那燈火熱鬧處越遠,錢金金越覺心煩。
本已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打定主意不計成本的,竟被自己剛剛脫口說出的話攪出許多的不確定來。
“原來你在這兒,錢金金,你是不是因為對你近來的行為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惱怒的口吻中強壓著狂暴的怒氣。
“我接近太子,你不是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先前不曾在意的,怎的今日反應這麼大?”錢金金聽得安靖晟的話,不疾不徐依舊站在庭院中,仰頭去看那熠熠星空。
安靖晟的眉頭緊緊皺著,大掌緊攥,五指發出‘嘎嘎’的骨節錯節之聲,眼中全是狠厲之氣,似要把錢金金撕成碎片。
“金金,我以為你懂我,你隻能是我的。”
錢金金不置可否,:“你是今日的主賓,離席太長時間會惹出麻煩,還是回去吧。”
月光之下,女子的眉眼柔和,與往常並無二致,安靖晟笑笑,又似無事人一般,轉身離去了。
“我懂你,可你卻半點也不懂我......”
“小金金,你在嘟囔些什麼呢?”
錢金金蹙眉,:“七皇子,你可知道世上有一種東西特別惹人厭煩,叫狗皮膏藥?”
一個皇子,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小小的平民女子拒絕,轉身竟又跟著出來了,不是說大勤的七皇子最是高傲麼?
“沒聽說過,不過小爺我倒是見過,那就是我。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是最英俊瀟灑的狗皮膏藥,看著都舒心爽目的那種。”
七皇子的話讓錢金金無言以對。
錢金金的氣結讓七皇子心情甚好,:“金金,你剛剛那番話真是讓本皇子受益頗多,本皇子懂了。”
錢金金在心中暗道,:懂了還不趕緊離本姑娘遠一點。
“本皇子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的,我知道,你是覺得自慚形穢才拒絕賜婚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