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金已經連白眼都欠奉,略施了一禮便走開了,:“那七皇子便在此好生想想怎樣才能讓金金覺得能配的起您,指不定再過些日子金金也會像那些貴女一般哭著喊著要對著殿下的花容月貌投懷送抱呢?”
七皇子自顧自的摸著光潔的下巴出神,似在思量錢金金口中所說是何種景象,遠遠看去頗為滑稽。
沐玥宸瞧著,暗自好笑,這位是向來沒個消停的,隻是也不知是抽了什麼瘋,倒是纏起那個九曲心腸的女人來。
他心中既暗惱那女人無所顧忌,連女子的清白名聲都不甚在意,招惹了兩位皇子不說,就連那高斯國太子與她的態度都應細細推敲。
他更惱自己竟不能作壁上觀毫不在意,總是不自覺的神光隨著那個女子轉。
並未去追那抹轉眼即逝的倩影,而是調轉回到觥籌交錯的宴席之上。
宴席上,眾人的氣氛正好,好不熱鬧,沐玥宸雖覺無趣,倒也習慣了,找了個座位隨便坐下,便自斟自飲起來。
“宸王爺,宸王爺鎮守嶺北,勞苦功高,本宮敬你一杯。”可惜宴席之上多有不張眼力勁兒的,偏不叫沐玥宸安生。
沐玥宸誠惶誠恐的站起來,忙不迭的道,:“太子實在是抬舉臣了......臣不敢......”
“是抬舉了,不過是被貶至嶺北那鬼地方的破落王爺,怎地到了太子眼裏就成了勞苦功高之人,還巴巴的上趕著去敬酒......”
太子見沐玥宸麵色不善,鬱鬱不歡,連眸子都暗下來,道,:“七皇子遠道回來,舟車勞頓,未及休息又喝了這麼多的酒,怕是記性不好。這位可是父皇親封的親王,等閑王爺也不可比。”
“再者,父皇親自將人自嶺北召回,又著人親自修繕了親王府,可見父皇器重,何況宸王爺本就身份貴重,七皇子又不是不知。怎的說起這些來,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必會不高興。”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為沐玥宸解了圍,又不輕不重的訓斥了七皇子,在座諸人無不對這位太子暗自翹起大拇指。
“太子盡可以去討好宸王爺,隻是當心馬屁拍在馬腿上。”
七皇子的冷言冷語到了沐玥宸這裏,放佛遇到了棉花,並無半點回響。
太子卻見沐玥宸藏在衣袖裏的拳頭緊緊攥起,不由得勾起一抹笑來。
群臣早已習慣了七皇子這般說話,不以為意,就連太子也並不放在心上,仍是敬了一圈酒。
太子的這一舉動牽動著眾臣,沐玥宸麵前時有人來,倒是毫不清冷。
這一圈酒受下來,沐玥宸頭便有些暈沉。
沐玥宸知自己酒量向來不算好,便隨便尋了由頭出了宴席,走動走動吹風醒酒。
微風吹動,酒意襲頭,倒是更平添了幾分醉意。
“太子這是做什麼?快些放手,要是讓旁人看見必說太子輕浮。”
女子清冷的聲音傳來,語氣中似有些不屑及憤惱。這聲音聽起來很是熟悉,攔住了沐玥宸想躲避的腳步。
循著聲音尋過去,卻見皎皎月色之下,兩兩身影糾葛在一處,男子緊緊的懷抱著女子,把女子的身形完全籠罩在男子懷中。
若不是懷中女子的聲音,倒真似一對璧人般和諧。
男子背對著沐玥宸,並不能看清楚容貌,但那衣服的樣式除了皇上也隻有太子才能用,因此,這男子的身份毋庸置疑正是堂堂的太子殿下。
“金金,本太子喜歡你,定要你做我的女人,如今父皇不肯允我,七皇子也來橫插一腳,著實讓人氣惱,不過不要緊,本太子自有辦法讓所有人都說不出不來。”
太子越說情緒越激動,卻是不顧場合,欲要輕薄懷中女子。
真的是她!
沐玥宸的心一激靈,未及思量,人已經閃身到了太子的身後,未等他反應一記手刀直接將太子劈暈了。
太子倒下,沐玥宸才見到笑的燦若桃花的女子,氣惱的話便脫口而出,:“我真是瘋了。”
卻不想話音未落,女子的身子就突然軟了下去,沐玥宸慌忙將女子攔腰抱起。
這才發現錢金金有些不妥之處,麵色潮紅,眼光迷離渙散,就連噴在他脖頸處的氣息都是滾燙的,沐玥宸低低咒罵一聲,便欲將錢金金抱走。
錢金金勉力維持著明淨,拉扯著沐玥宸的袖子,:“我......我無妨。”
慧黠的眼睛瞄向不遠處快要走過來的宮娥,:“我還想看一場好戲,王爺可願意?”
沐玥宸強壓心頭擔心焦灼,道,:“自無不可。”
他就知道,懷中的女子絕非善類,太子算計到她的頭上,活該出些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