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爸爸。
他手裏提著公文包，另一隻手扶著牆，脫下皮鞋，換上拖鞋走進來。
媽媽站起來，驚喜地問：“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爸爸把手裏的公文包交給媽媽，脫下外套，說：“今天姚仲平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一中今天放假，他知道一程在一中讀書，就放了我假，讓我先回來了。”
“喔唷，意思是這還要多感謝咱們兒子啊！”媽媽笑容滿麵地說道。
“你坐，我去給你盛飯。”媽媽把公文包放到客廳沙發上，轉身進廚房。
爸爸在飯桌邊坐下來。
“最近學習怎麼樣？”爸爸看向他。
“挺好的。”宋一程笑了笑，說：“爸爸，怎麼你看著比我上次回家要瘦了許久？”
爸爸：“累的。”
宋一程說：“要不你別當這個秘書了吧？感覺高中這兩年你一下子胖一下子瘦的，都跟新聞上那些為了角色一下子增胖一下子巨瘦的演員一樣了，還以為你多敬業呢。”
爸爸笑了，“你這個小混蛋，什麼時候也敢調侃你老爸了？”
宋一程做了個鬼臉。
媽媽端著飯從廚房裏出來，“對了，還有一件事啊，一程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八號那天晚上你林棉阿姨打算在張家橋飯店請我們吃飯，慶祝青川考完高考。”
宋一程說：“我可以九號早上再回學校，八號晚自習跟老師請個假就行了。”
“不耽誤學習吧？”爸爸問。
宋一程點點頭，“已經到期末了，沒關係，現在在學校我基本上也是自學。”
爸爸聞言，皺眉，說：“不要太自負，該跟著老師來的地方還是要跟著老師來。”
“嗯，知道。”宋一程點點頭。
“一程，夏天就要到了，明天媽媽陪你出去買幾件衣服怎麼樣？”
宋一程搖頭，說：“我跟嚴銘還有啟蘭啟雲侯海約了一起學習。”
“好不容易放一次假，怎麼還學習？”媽媽說，“你別跟你爸學，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
爸爸笑得抱怨：“這怎麼是跟我學？”
媽媽輕哼一聲，“你還說，你看看你這兩個月，有幾頓飯是在家裏吃的。”
爸爸自知理虧，但又不肯妥協承認，於是支支吾吾裝傻。
宋一程嘻嘻一笑，跟媽媽解釋：“也不是總在學習，好不容易放假，我們打算一起用這個時間把所有的知識點再過一遍，很難有這麼大段的時間給我們係統去梳理一次。”
媽媽皺眉，“我看你都不知道梳理過多少遍了，怎麼還要梳理？”
“因為每一次梳理都會發現自己有一些地方看似懂了，其實並不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考試的時候很多題目的變化都是根據那個‘所以然’出的。”
“行了行了，你跟我解釋這麼多我也不懂。”媽媽揮揮手，說：“隻一點，我知道你馬上要讀高三了，時間很緊張，但這個暑假不管你是不是要去學校做實驗還是培訓，你都必須每天回家來睡，我每天去學校接你都行。”
宋一程吐吐舌頭，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