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秘殺手(1 / 2)

鬼麵見著那字符,全身一顫,像似著了魔般,就這麼活生生地僵立當場,兩眼變得癡然無神,口中喃喃不已,“是他!這怎麼可能?他竟然還活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當年明明就是我親手埋的他…”

金力見大哥神色不對,像極了走火入魔,心下頓急,舉起右掌就往鬼麵肩上拍去。隻聽得啪的一聲,金力隻覺得手上像火燒似的疼痛,嘴都咧開了,敢情是大哥將內力發散到全身了,“什麼鬼畫符的東西,可以把大哥激成那樣。”金力回頭去看那字符,隻見得那血紅的一豎一撇一勾,一筆揮出,猶如渾然天成,金力心裏暗暗吃驚,這人可真不簡單,殺了人跟個沒事人似得,還敢在這裏秀書法,再去瞧這個字形,倒像是日語中的“み”和“と”的合成詞,這卻是何意。

流主大人仿佛早知此事,跟鬼麵一個神態,滿臉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沒有了剛才的武斷之氣,顯得有點局促不安,“是啊,他又回來了,那些年同聖戰一起消亡的人,戰場上的亡魂,現在竟成了活在黑暗裏的複仇者,看來仍舊放不下當年的…,木羽,看來有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過的。”

“好吧,我也不想躲了。”,鬼麵輕聲歎著,語氣中充滿了愧疚,他木然地走上前去細細地端看著那個血腥的符號,刺眼又驚心,他伸出兩根手指貼在上麵小心的摩挲著,竟然是用刀刻上去的,那凹痕剛勁有力,入石三分,線條流暢,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加上那具無頭屍體,的確也隻有他才能這麼大手筆,鬼麵默然地摘下那副冷冰冰的麵具,一副蒼老的麵容顯露出來,兩鬢發白,雙目微紅,眼神深邃而悠遠,滿臉的惆悵,最醒目的是左眼一道深至骨頭的刀疤,直接從左眼眉毛劃了下來,使地整張麵孔充滿英氣,逐漸的,沉渣泛起,他仿似是想起了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禁悲歎了一聲,“當初是我害了他們一家,中國有句古話,冤有頭債有主,他若想複仇,盡管找我,我木羽不會逃避更不會憐惜這張皮囊。”他仰起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或許...我早該是已死之人。”

“木羽君,那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流主大人看著鬼麵情緒低落,唉聲歎氣,有種想不開的味道,趕忙安慰道,“凡是戰爭哪有不死人,想想那場聖戰,死了多少大日本武士,他作為天皇的戰士,能為國捐軀,戰死沙場是何等的榮幸,軍人不就應該是這樣的嗎,你應該為他感到驕傲才是。”

“你說的可真輕鬆,”鬼麵猛然回首瞪了流主一眼,臉上的殺氣一閃即逝,看得金力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還好,鬼麵大哥又回過頭去,冷冷道,“

你也不要說了,我們犯下的罪,不是拿戰爭兩個字就能抹去的,他是日本軍人,戰死沙場,死得其所,但是...他的妻兒呢,有什麼罪要被一同處死,什麼通敵,什麼叛徒,都有證據嗎,統統都是杜撰出來的。”

鬼麵越說越激動,他比劃著雙手,仰著腦袋,喉嚨口艱難地咽了口,用著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道,“他的孩子,叫藤野,是個很活潑的男孩,年級那麼小,什麼都不懂,那時,坐在板凳上正吃著糖,我每天晚上都能夢見他的笑臉,他看到我,是那麼的開心,那麼的信任我,當我將他抱了出去走向刑場的時候,他還以為我是在陪他玩,還喊我叔叔...我們真不是人...”

鬼麵哽咽著,捂著臉痛苦的蹲了下去,那副冰冷的麵具早就丟棄在一邊,麵具上冷漠無情的麵色與他現在激動情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知道嗎,佐藤,”鬼麵壓製住了自己的失態,手掌間露出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眼神銳利而又富有侵略性,沙啞的嗓音沉重而又悲傷,“你可知道這幾十年我是怎麼活著的,我幾乎天天做噩夢,那些死在我手裏的中國人的鬼魂天天纏著我,要拉我下地獄,血淋淋地無頭鬼,被打成篩子的中國士兵,還有一些不知名的亡魂,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殺了那麼多人,有段時間,一到晚上我都不敢睡覺,這一閉上眼或許就再也睜不開了,每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或許…”說到此處,鬼麵逐漸收起了自己的悲傷情緒,開始恢複平靜,他輕輕地拾掇起自己的麵具,撣了撣塵土,又輕輕地蓋在自己臉上,直起身子,“或許我們活著就是種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