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本來還準備了好一番勸解的話,沒想到懌茗自己想清楚了。既然是乾道門選了的修煉苗子,自然要好好對待。
“以後你們兩個就先跟著我學一些基本功,等到基礎紮實了,再到各個修煉場去聽授修煉經文。”說罷,雲信子伸出中指,一指點在朱宗的識海中,將一部完整的功法印記烙印進朱宗的神識海,接著又一指點在懌茗的識海,將同樣的功法印記烙印進去,除此之外還額外增加了一道《拓荒經》殘存烙印。
朱宗和懌茗紛紛虛心領受,站在原地感悟良久,看著他們專注的神情,雲信子不忍心打攪,不動聲色的離開了,等二人回過神來,發現雲信子早就不見了蹤跡。
那篇完整的功法印記名為《喚元經》,是初學者修煉的無上仙典,八卦壇下屬的其他門派同樣擁有,至於《拓荒經》,不過是殘篇而已,上麵所記述的都是一些開辟身體寶藏的思路,更確切的說還隻是理論,並沒有經過實踐驗證。
這篇殘存古經是自無盡歲月前傳下來的,具體可以上溯到什麼時候,就連雲信子也說不清楚,好像專門是為混沌體開創的,自混沌體絕世後,再也沒有人驗證過這篇古經,故而雲信子特意提醒他謹慎使用,不必強求。
如果《拓荒經》是真的,這筆饋贈無疑是巨大的,通過它可以開啟身體寶藏,混沌體體質特殊,諸多身體寶藏都被重重霧靄所阻隔,要發掘出來談何容易。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懌茗朱宗二人整天苦心修煉,《喚元經》真可謂神奇,僅僅三天,朱宗就感受到了體內龐大的精氣流轉,那不是他自己修出來的,在星空月殿,他們九兄弟曾經吃了半個月的巨蟒肉,後來肉質被消化了,而精氣卻散亂分布於體內各大穴。
感受到了體內的澎湃精氣,朱宗立即向雲信子報告,得到了雲信子的嘉獎,當雲信子問起懌茗是否也可以感知到的時候,懌茗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他覺得自己就像一根廢柴,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雲信子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安慰他不要氣餒,用心感知,這一次他親自帶來了三顆定元丹,兩顆給了朱宗,剩下的一顆給了懌茗。
什麼蛻變都沒有,雲信子竟然也給了他一顆定元丹,這讓懌茗無比感激,差點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朱宗一副混不下去的姿態,一見到雲信子長老就大聲叫苦,說每頓的夥食太差,連半塊肉都沒有,量又少,還不夠吃的半飽,強烈要求數量加倍,並且每頓不少於三個葷菜。
雲信子很無奈的看著他,等朱宗全部抱怨完了才說道:“修煉者講求修身養性,與天地自然親近,所以過程中不會有殺戮,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在吃素,乾道門上上下下無一人不吃素。”
聽了朱宗的抱怨,懌茗突然噗嗤一聲笑了,想起昨日的場景,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過了很久才穩住情緒,說道:“得了吧,你還吃素呢,昨天我眼睜睜看著你把那個小強往嘴裏塞,吃完還很陶醉,你就別得瑟了。”
朱宗頓時紅了臉,的確有這麼一回事,昨天午飯時候,朱宗一邊想著修煉一邊把飯菜往嘴裏送,一不小心將白菜裏的小強也一股腦兒吃下去了,吃完還跟懌茗說自己終於吃到了肉,後來懌茗告訴他,乾道門不可能有肉,吃下去的是一隻小強,氣的他抓狂萬分。
這兄弟太不夠意思了,明明見到朱宗吃了很不雅觀的東西竟然不提醒,還在一旁嘲笑,雲信子強忍住嘔吐的衝動,向著朱宗翹起了大拇指,然後又傳下一小段功法印記就匆匆離開了。
雲信子走後,朱宗一臉不快的看著懌茗,這家夥實在太不給麵子了,這種醜聞也好意思告訴長老,真有一天估計不念兄弟感情被懌茗賣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都還沒有怪你不提醒我扔下小強,倒先拆起我的台了,說實在話,那小強的味道還不錯,不過在你說了以後,我很想把它吐出來,當時你不告訴我不就得了,還讓我陶醉了那麼久。”朱宗兩眼瞪的老大,直視著懌茗。
懌茗低著頭獨自發笑,這也算是朱宗的醜聞,經過驗證的確有些殺傷力,以後就以此賴著作威脅,估計還能得到莫大的好處,懌茗想著想著,臉上突然出現陰險的表情,朱宗見了頓時感覺渾身涼颼颼的。
“豬頭,咱們去抓隻天鵝燒烤吧,我也很想吃肉,整天白菜青菜,都被膩死了。”懌茗搖著朱宗的手臂,央求道。
朱宗一臉不快,豬頭這個稱呼,是這幾天懌茗新給他起的,盡管他很不情願領受,但對方就是不改口。以後再叫:“別怪我翻臉無情。”朱宗很生氣的警告道,懌茗點頭稱是。
兩人偷偷摸摸的來到瀑布的邊上站立著,看到仙鶴飛倦了想要歇息,直接上去捂住,但幾次三番始終沒有捉到一隻,後來朱宗幹脆抱來被子狂撲,仙鶴實在太過於迅速了,明明感覺捉住了,但不知什麼時候又飛走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是異想天開,這些仙鶴都是豢養了上百年的,與那些普通品種根本沒法相提並論,它們也有自己的修煉方式,你們兩個小賊連修行的門道都沒有觸及到,竟敢打仙鶴的主意,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不遠處,幾個二十歲上下的修士簇擁著一個身著紫衣的年輕人,剛剛發話的正是紫衣人,旁邊的其他人也先後幫腔,將懌茗和朱宗貶得一文不值。
“你們說什麼?我看你們才是癩蛤蟆,這是我們的住處,你們憑什麼涉足,識相的快滾。”朱宗怒氣衝衝的看著他們,因為那幾個人太欠揍了,竟然趁他下水遊泳的時候,把他的褲衩給收走了。
這群人明顯是來挑釁的,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朱宗火冒三丈,顧不上羞恥赤身衝上了岸,懌茗的衣服放在另一邊,還好沒有被收走,他也迅速的回到岸上穿好衣服,跟隨朱宗來到了紫衣人的麵前。
“把褲衩還我。”很簡單的一句話,卻飽含著不屈的意誌,朱宗明顯感知得到紫衣人的不凡,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他不去惹事,並不代表懼怕別人,一旦事找上了他,即便拚完最後一口氣,他也要為自己討個說法。
“憑什麼給你,你以為你是誰,敢對我們公子大聲說話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紫衣人未動,身邊的一個青衣小童出列說道。
懌茗最看不慣這種小人嘴臉,怎麼看都覺得這群人和賴三很像,想當初乞討的時候,稍微做得不好就會被賴三拳打腳踢,至今想起來仍令他憤恨不已。
“拿來。”朱宗不再多話,上前便扯過自己的褲衩穿在身上,由於用力過猛,對方沒有做思想準備,這一拽令對方摔得五體投地,直接伏在懌茗的跟前。
“打狗還得看主人”,紫衣人驕橫跋扈慣了,身邊的一群人成天跟著拍馬屁,在他們的意識裏,乾道門中絕對不會有人敢得罪紫衣人,誰知今天剛一出門就碰上了釘子板。
朱宗才不管那麼多,穿好衣服和懌茗回到了居住的地方,誰知紫衣人偏偏不依不饒,下令身邊的人把懌茗和朱宗的房子拆了。
對方都欺到頭上來了,朱宗兩眼神光湛湛,拎起一條大木棒子就上前去了,而懌茗則回到屋中抄起後羿神弓,這些人實在囂張,不給點顏色看看估計是不能善罷甘休了。
“滾”,朱宗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再次吐了一個字。
“一起上,把他們兩個廢柴往死裏打,出了事我兜著。”紫衣人下令後閃到一邊冷眼旁觀,而其他人凶神惡煞,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將朱宗和懌茗踩在腳下。
沒有什麼回旋的餘地,懌茗也不是吃素的,後羿神弓雖然帶了出來,但他不想立刻使用,這幾天他在修行上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突破,但也有幾分心得,他想趁此機會驗證一下。
眼前的這群人一看就不是乾道門內的合格修煉者,要不然也不至於跟著紫衣人到處撒野,現在不必考慮後果,即便朱宗和懌茗把這群人打殘了對方也講不了理,畢竟是出於正當防衛,連房子都被拆了,任誰都沉不下去。
“你們還敢反抗,知道那個紫衣人是誰嗎?他可是掌門首座弟子萬林的愛子,得罪了他,你們就不用在乾道門混了,即便能夠留下一條命,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最前麵的人嗬斥道。
“我們對他的身世不感興趣,隻把他當作拆我們房子的始作俑者,還有你們,一個也別想走。”懌茗手中的大木棒子揚了起來,朝著剛剛那個說話的人當頭劈下。
“反了天了,兄弟們,一起上,殺了他們。”紫衣人見被人直接忽略,心中很氣不過,憤怒的命令道。
懌茗話語未落,可手中的大木棒子半點不含糊,幾下揮動就將對方撂翻在地。另一邊,朱宗也是這般。紫衣人鼻子都氣歪了,他的這幫手下蠢到極點,一個個都身懷絕技,卻與對方比拚蠻力。
“你們的修為搬不上台麵嗎?”紫衣人衝著手下大聲嗬斥。
聽了紫衣人的話,他的手下一個個屏氣凝神,漸漸地,有道道金光織成寶衣穿在每人身上,使他們看起來有了幾分威嚴。在他們手中,都握著自己的法寶,有鐵劍,有葫蘆,也有木槌,但這都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兵器,而是經過祭煉了的,能夠與主人發生某些微妙聯係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