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忙跟著唱起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灑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唱罷,感覺仍不盡興,提議再唱一首,大家不約而同想到《長城謠》,又一同唱道:
萬裏長城,萬裏長,長城外麵是故鄉
高梁肥,大豆香,遍地黃金少災殃
自從大難平地起,jianyin擄掠苦難當
苦難當,奔他方,骨肉流散父母喪,
沒齒難忘仇和恨,日夜隻想回故鄉
大家拚命打回去,哪怕賊擄逞豪強
萬裏長城,萬裏長,長城外麵是故鄉
十萬萬同胞心一條,新的長城萬裏長
唱罷,他們陷入沉默,一同注視遠方,憧憬著未來。
......
再說阿根,此時正在家中接待簡玉鑫來訪。
“我是向你們辭行的,阿琬她人呢?”簡玉鑫對阿根說,不見阿琬在家,忙問道。
“她城裏來朋友了,她去迎接了。”阿根道,“你要出遠門嗎?是開會還是私事兒?”他不明就裏,問道。
“哦,是這麼回事兒,我最近感覺身體每況愈下,幾次昏倒在大隊部。我去城裏看過醫生了,醫生給我進行全麵檢查,說我戰爭年代留下的傷正在嚴重侵蝕我的健康,要我必須停止工作去休養。我找到縣裏,把診斷書拿給領導看,領導批準我休養的請求。我已聯係好城裏的幹休所,要做長期療養。我不得不離開工作多年的塘頭村,不得不離開共事多年的鄉親們,我舍不得你們,舍不得你和阿琬、阿榮兩口子和全村的老少爺們和婆姨大娘們。這裏的工作就交給你了。”說著,他哽咽一聲,登時就說不出話了。
“你要病休,不在塘頭村工作了?”阿根探尋道。
“是的,來向你們告別。”簡玉鑫道。
“怎麼能說走就走!你留戀鄉親們,鄉親們也留戀你,怎麼說也得讓鄉親們送送你。”阿根道,“是哪裏的幹休所?”他問道。
“不用了,不要驚動鄉親們,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簡玉鑫依依不舍道,“哦,組織上為我聯係了濟南的幹休所,離這很遠的,怕是今後不容易見麵了。”他心情沉重道。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是阿琬和她的朋友們回來了。正好,你親自跟她辭行吧。”阿根說。